顧念之一下子想起了徐飄紅當時那咄咄逼人的樣子,嘟起嘴,很不高興地說:“那個徐飄紅真是不知所謂,不知道誰給她這麼大信心……”
何之初聽了心裡百般不是滋味兒,但也只能順著顧念之的話說,免得小姑奶奶一怒之下又翻臉……
“她是有倚仗的吧?不然能這麼放肆?”何之初淡然說道,然後開啟了手機的,要跟顧念之視訊通話。
顧念之也沒在意,隨手點了接受,跟何之初影片。
何之初立刻看到顧念之雪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面容,還有略顯疲憊的大眼睛,才十歲花一般的年紀,卻有些憔悴的感覺。
這是受了傷之後身體的自然反應。
她的傷,沒有趙良澤說得那麼輕。
何之初立刻下了這個結論。
看著顧念之受了傷,還要強作無事的樣子,何之初一陣心痛。
總是寄人籬下,才養成這樣小心翼翼的習慣。
以前她跟著他的時候,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那時候的她也許還小,但從來不會看人臉色說話做事。
不是她不會看,而是沒有必要。
何之初靜靜地看著她,用目光輕撫手機影片上顧念之的面容,聲音又有些沙啞:“你傷在哪裡?我在影片上沒有看清楚,小澤說你崴了腳。——只是崴了腳嗎?”
何之初這樣一問,提醒了顧念之。
她摸了摸自己後背側腰的地方,眉頭微蹙,“腳踝脫臼,已經裝回去了。不過我的後背側腰這裡還是有些疼,等下還要去照個光。”
何之初點點頭,“馬上去,不要耽擱。”
“跟何教授影片完了就去。”顧念之連連點頭,“多謝何教授關心。”
太有禮貌就顯得生疏。
何之初默默地看了顧念之一會兒,字斟句酌了半天,又說:“你的腳最好檢查一下韌帶,如果韌帶有問題,要及時治療,不然一直好不了。”
顧念之沒怎麼聽進去,但對何之初的好意還是表示感謝:“知道了,謝謝何教授。”
左一句“謝謝”,右一句“謝謝”,聽得何之初差一點吐血。
他嘴角抽搐著,最後說了一句:“照完光給我打個電話,或者發條簡訊,讓我知道你沒事。”
“嗯嗯嗯,一定一定,何教授真是好導師!”顧念之笑嘻嘻地說,一口答應下來。
不過聽起來沒什麼誠意。
何之初明知道她在敷衍他,但並沒有揭穿她,只是慢慢地說了一句:“三十分鐘後如果你不打電話,或者發簡訊,我會一直打電話,直到你接為止。”說完就中斷了。
顧念之看著突然黑下來的手機螢幕,笑著搖搖頭,關了手機,透過對講機讓陳列進來,“陳哥,我沒事了,現在能去照光嗎?”
她的後背需要照x光,另外腳踝處也要拍一下片子,確認已經完全接好了。
雖然那兩個骨科聖手言辭鑿鑿地保證一定不會有後遺症,但是霍紹恆堅持還是要拍一下片子,以防萬一。
陳列也表示同意,因此顧念之聽他們的話,要去照x光。
陳列見她沒事了,就推了張輪椅進來,將她扶到輪椅上坐著,推著她去放射科室照x光。
因為顧念之是霍紹恆特別打過招呼的,特別行動司醫院的醫生們給了顧念之最好的待遇,用最好的放射科醫師給她拍片子。
二十分鐘後,清晰的x光片就洗出來了,給陳列送了一份,霍紹恆那邊也送了一份。
……
從放射科室回來,顧念之坐在陳列辦公室的橢圓形轉角沙發上喝牛奶,吃點心。
霍紹恆答應的炒飯還沒有送來,顧念之餓得實在受不了了,才要了一份牛奶和蛋糕當下午茶。
他們本來說好今天會一起回家吃火鍋。
顧念之十分懷念他們遺留在超市的那一購物車吃火鍋的食材。
陳列仔細看著她的x光片,目光漸漸嚴肅起來,他抬眸看了看在沙發上吃的不亦樂乎的顧念之,冷靜地說:“念之,你腳踝的韌帶受過舊傷?”
顧念之剛吃了一口點心,聞言忙嚥了下去,才說:“沒有啊?我的腳從來沒有受過傷,這是第一次崴腳。”
她跟著霍紹恆“軍訓”這麼多年,都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
她的身體一向很好,從來都是活蹦亂跳,六年來感冒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但是x光片顯示你腳踝韌帶確實有舊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