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為這個國家獻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但顧念之不是,他甚至不確定顧念之是不是華夏帝國的人,當然不能為顧念之做主,讓她也獻出一切。
這有悖於他作為男人的原則和作為軍人的信仰。
……
霍紹恆一晚上都沒有睡覺,一個人坐在大床旁邊的單人按摩沙發上,一邊拿著電腦處理工作,一邊不時察看顧念之的情形。
到了深夜時分,顧念之確實發燒了。
但只是低燒,沒有特別嚴重。
陳列過來看了看,甚至連藥都沒給吃,只說顧念之能夠自己抗過去。
霍紹恆每隔十五分鐘就要去探一探顧念之的額頭,確保她的溫度沒有繼續升高。
顧念之睡得並不安穩。
下午的手術讓她疼得幾乎暈過去,但為了不讓霍紹恆有更多的壓力和愧疚,她選擇了一聲不吭。
她喜歡他,她愛他,她希望他也愛她,但她不想霍紹恆是因為歉疚的心理跟她在一起。
不過疼痛還是在她身上留下烙印,讓她的大腦時時處於緊張狀態中。
到了深夜時分發燒的時候,她沉浸在一個久違的噩夢裡。
……疼痛無處不在,有人在追趕她,她哭喊著叫媽媽,四處躲藏。
在夢裡,有一個女人模糊的臉時時在她身邊出現,好像是幼年的她心中最渴望的物件,但在她奔向她的時候,卻被她無情的推開了……
她在睡夢中張了張嘴,想叫那個女人,卻發現自己叫不出來。
最後她只聲音很低地糯糯地叫了聲“……爸爸”。
霍紹恆倏地抬頭,往躺在床上的顧念之看去。
昏暗的夜燈裡,她的小臉雪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燒好像是退了。
霍紹恆拿了毛巾給顧念之擦汗。
顧念之依然在低聲呢喃:“……爸爸、叔叔……”
霍紹恆的手頓了頓,目光深幽地看著顧念之,然後又拿起毛巾,在她額頭點了點,突然低聲道:“念之,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他們特別行動司曾經訓練過,如何對一個說夢話的人誘供。
這種方法非常有效,而且保密性極高。
對方夢醒之後,完全不記得自己在說夢話的時候被誘供過。
顧念之做著噩夢,身上還殘留著白天手術的痛楚,這痛楚也刺激了她的大腦。
心神不屬的時候,很容易就跟霍紹恆搭上夢話:“爸爸……爸爸是爸爸。”
霍紹恆的心倏地停了幾拍,然後更加劇烈的跳動起來,沉穩的聲音微微顫抖:“那到底叫什麼名字?”
顧念之沒有接話,像是又睡過去了。
看來跟以前一樣,這一次又沒有結果了。
霍紹恆移開毛巾,剛要起身,就聽顧念之又輕輕說:“……祥文。”
祥文?顧祥文?
霍紹恆深吸一口氣,終於找到顧念之身世的一個重要線索了。
“是哪兩個字?”
“吉祥的祥,文化的文。”顧念之乖乖答道。
在睡夢中她跟醒著一樣乖巧。
霍紹恆眉目舒展,有了名字就好查了。
到時候去華夏帝國行政部的戶籍管理機構進行全國檢索,查出所有叫“顧祥文”的人,然後一一查驗dna就行了。
霍紹恆按捺住激烈跳動的心,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
過了六年,他們終於接觸到顧念之身世的冰山一角了。
“那你叔叔呢?叔叔叫什麼名字?”霍紹恆又輕聲問道。
顧念之卻閉緊了嘴,再不說話了。
霍紹恆又問了幾聲,顧念之都不再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