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宋錦寧聽得耳朵尖都紅了,純粹是氣紅的,“胡說八道!這是誹謗!我要告他們!是誰這樣說的!我要找最好的律師!告他們誹謗!我要他們坐牢!”
她雙手顫抖著,從霍紹恆手裡接過信,一看見那上面的字跡,頓時腦子裡嗡地一聲響,又像是鑽進了幾千幾萬只蜜蜂,喧囂吵鬧,她幾乎再也聽不見別的聲音。
那張信紙上,明明白白是她的親筆筆跡啊……
可她怎麼也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寫過這句話。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信連抬頭都沒有,怎麼就能證明是我寫給你大伯父的?!”宋錦寧氣得都快咳嗽了,她拍著自己的胸口給自己順氣,無比羞惱:“我從小不喜歡文學詩詞,只喜歡數理化,誰那麼厲害,居然能讓我寫這樣文縐縐的東西?!”
“母親……這真的是您寫的?”霍紹恆揚眉看著宋錦寧,十分敏銳地抓住了重點。
因為宋錦寧沒有否認這封信的真實性,只是說她自己不知道這句詩,是別人讓她寫的……
“我如果說不,筆跡鑑定專家肯定要說我撒謊。”宋錦寧壓抑著怒氣,“可是我要說,就算我寫了這句話,也不能證明什麼。真是太可笑了!你父親就看了這樣一封信,就要跟我離婚?!是這樣嗎?就這一句話,他就認為我紅杏出牆?!”
“……這我不是很清楚。”霍紹恆再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此時在父親母親的私事面前也扛不住了,他站了起來,“母親,我先出去了,您是一個人歇著,還是找念之來陪陪您?”
人比人氣死人(6)
“那個小姑娘能說什麼話?”宋錦寧笑了笑,“我一個人躺躺吧……”
“也不能這麼說。”霍紹恆在宋錦寧面前沒有掩飾,唇邊帶笑,“您不是說想告誹謗和偽造證據的人嗎?念之是學法律的,很聰明,說不定能幫您。”頓了頓,又像是特別不經意地說:“她才十八歲,已經大學畢業,馬上就要去b大讀法律系研究生。”
“哦?這麼聰明?挺有意思的小姑娘。”宋錦寧點點頭,眼睛眨了眨,看出來霍紹恆對顧念之很是寵溺呵護,“那叫她進來吧。”
霍紹恆應了,走出手術b室,去陳列的小書房門前朝顧念之招招手,“你跟我出來一下。”
他先帶著顧念之去了官邸後面的小花園,要交代一下事情的始末。
兩人站在小花園的一排灌木邊上,霍紹恆兩手插在褲兜裡,目光直視著前方,臉上的神言又止。
他不知道該怎麼跟顧念之說這件事,讓她介入,對她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霍紹恆一聲不吭地站在那裡,側影高大偉岸,頭頂是湛藍晴朗的天空,有太陽,但是陽光並不熱烈耀眼。
空氣中有股溫馨的味道靜靜流淌。
顧念之站在霍紹恆身邊,並沒有急著問他有什麼事。
她很享受這樣跟霍紹恆獨處的時光,只要站在他身邊,像現在這樣,就能感受到歲月靜好。
霍紹恆卻在心裡翻騰著往事,本來有些煩躁,但目光移到顧念之臉上,看見她瞳仁深黑的雙眸一眨不眨看著他,像是會說話,明明白白表示著她的眷戀和倚靠。
霍紹恆的心霎時間平靜下來,他從褲兜裡順勢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點燃了,深深吸了一口,對著順風的方向吐出去,並沒有燻到顧念之。
顧念之卻一點都不在乎,她很迷戀有關霍紹恆的一切味道,不管是手指間淡淡的煙味,還是由於經常握槍在手掌上殘留的一點點硝味和皮革味道,混雜在一起,讓她覺得安全而窩心。
“明天霍家的新年酒會,白瑾宜會跟我父親訂婚。”霍紹恆的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炸飛了顧念之所有的綺思昳念。
“啊?!他們要訂婚?!那宋夫人怎麼辦?!”顧念之知道宋錦寧是和霍冠辰離了婚的,但是這麼多年來,霍冠辰也沒有再婚啊!
而且宋錦寧在得了嚴重精神病的時候,都認得霍冠辰,如果說她對他沒感情,顧念之可以把自己的頭砍下來!
“……不怎麼辦。”霍紹恆又吸了一口煙,眉間神情淡然,“我不認為我母親還會吃回頭草。”
顧念之:“……”好吧,你帥聽你的。
“剛剛我還跟我母親說了一些這十六年來發生的事,我母親有些情緒不穩,你去陪她說說話。”霍紹恆又道,微眯著雙眸,視線從顧念之俏麗精美的小臉上一掃而過,“還有一點你要注意,我們之前知道的那些事,只是事情的一個方面。現在我母親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