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剛才這顧念之胡攪蠻纏,我真給氣糊塗了。”白瑾宜爽朗地笑道,朝宋錦寧伸出手:“來,錦寧,跟我上去,我好好給你評估一下。”
宋錦寧遲疑地看著她,並沒有伸出手,只是自己嘀咕:“……瑾宜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真的是瑾宜?”
顧念之嘻嘻一笑,托住宋錦寧的胳膊:“宋夫人,我跟您一起去,您別怕。”
她也想看看白瑾宜是如何給宋錦寧治病的。
不料白瑾宜皺了皺眉頭,不許她去:“顧念之,宋夫人不習慣跟別人相處接近,你還是放開她吧。等下讓她發了病,我看你怎麼辦。再說我給她看診的時候,從來不需要外人在場。”
“是嗎?”顧念之拖長了聲音,“白物理學家,我知道你是著名的物理學家,但是我不知道你還客串心理醫生?請問你有心理醫生執業資格嗎?”
“小顧,白姨有名校心理學博士學位,客串個心理醫生綽綽有餘吧?”霍嘉蘭出言給白瑾宜解圍,一邊催促:“白姨,別耽擱時間,快去吧。”
“慢著。”顧念之不許她們離開,不客氣地對霍嘉蘭道:“蘭姨,一聽你說話就知道你是個法盲。你在大學是讀什麼專業的?法律基礎課學過嗎?很多學校的必修課啊。”
霍嘉蘭的嘴角抽搐了兩下,儘量維持著風度,道:“我大學是在耶魯唸的,你說的法律基礎課,我沒聽說過。”
“哦,難怪你是法盲。”顧念之好像一點也沒有把“耶魯”這兩個字放在心上,這就讓霍嘉蘭很尷尬了。
她笑了笑,“我是耶魯畢業的,你說我是法盲?”
顧念之聽了簡直想偷笑打滾。
跟她比誰會扣字眼兒?——這是老壽星找砒霜吃,活得不耐煩了?
“你是耶魯畢業的,跟你是不是法盲一點關係都沒有。”顧念之搖了搖青蔥一般的手指頭,“法盲是不懂法的人。你是耶魯畢業就懂法了嗎?請問你在耶魯是法律系畢業的嗎?”
霍嘉蘭:“……”
她當然不是法律系畢業的,她是讀藝術鑑賞的,其實是耶魯成人教育學院的網路函授課程。
她因為要照顧宋錦寧,最後放棄了出國深造的機會,最後只能讀外國名校的網路函授課程。
顧念之見霍嘉蘭半天不說話,就知道她肯定不是法律系畢業,不然早就跳起來反駁自己了。
“行了,你就別跟我爭了。”顧念之大度地拍拍霍嘉蘭的肩膀,轉頭對白瑾宜道:“白物理學家,您如果要給宋夫人進行心理評估,我要求在場陪同。”
“這樣不好吧?錦寧不習慣外人在場,她會害怕,會恐慌。”白瑾宜的眉頭皺得眉心出現了明顯的川字紋,“一直以來,都是我單獨給她進行心理治療。”
“是嗎?那請問您多久給宋夫人進行一次心理治療?有病歷存檔嗎?”顧念之對心理醫生這一塊非常熟悉,自己研讀過這方面的課程,再加上她是法律系的,對這方面的立法也曾經留心查過幾次。
白瑾宜按捺住不耐煩的心思,跟顧念之解釋:“病歷當然有存檔。至於多久治療一次,你也知道,我很忙的,有國家重點科研專案,還和軍方密切合作。所以我能給錦寧的時間有限。但是隻要我有空,哪怕不吃不喝,我都要緊著她,先給她治療為上。”
“是啊,白姨很盡責的。不然宋夫人的病也不會一日好過一日了。”霍嘉蘭回過神,不再跟顧念之做無謂的爭執,只是幫助白瑾宜說話。
白瑾宜點了點頭,“嘉蘭過獎了,是我應該做的。錦寧的父親也是我的導師,錦寧又是我同學,於情於理,我都不能放任她不管。”
這兩人一唱一和,顧念之想了一想,道:“白物理學家,看起來您也是法盲,我就勉為其難解釋一下。根據有關法律,宋夫人屬於沒有行為能力的人。因此對她進行心理治療的時候,應該有家屬或者獨立的第三方在場,才能進行心理治療。”
頓了頓,顧念之又搖了搖頭,痛心疾首地道:“但您這麼多年都一個人關起門來治療宋夫人,您已經違法了啊,知道不?!”
霍紹恆:“……”
霍冠辰:“……”
霍嘉蘭:“!!!”
白瑾宜頓時有些頭疼,淡淡地道:“事急從權,而且錦寧的病涉及保密條例,所以沒有第三方在場也是行得通的。”
顧念之搖了搖手指頭,“這一點我不清楚是不是行得通,我得回去查查法律條文。”說著又問:“白物理學家,請問您有心理醫生執業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