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出去,就看見邢嫂和尤嫂已經來了,正在翻看她帶來的香奈兒紙袋。
“放下!主人家的東西你們也能亂碰?”顧念之臉色一沉,很不客氣地呵止那兩個人。
邢嫂和尤嫂沒料到顧念之在宋錦寧的臥室裡,臉色有些尷尬,不情不願地放下紙袋,對顧念之硬氣地道:“大小姐說了,凡是給宋夫人的東西,都要小心檢查。我們只是聽從大小姐的吩咐而已。顧小姐如果不同意,您可以跟大小姐說,跟我們這些做傭人的大呼小叫算什麼樣子?”
“就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霍家由她當家呢……不知道哪裡來的,也在我們面前充大尾巴狼……”尤嫂嘴角一撇,不屑之意十分明顯,真是一點都不把顧念之放在眼裡。
她們這些話,如果是對一般的姑娘,估計最多在心裡罵她們幾句,不敢鬧大。
但她們找錯了物件,顧念之從來就不是軟柿子。
她正愁找不到機會改變宋錦寧的處境,此刻見到大好的機會送到眼前,腦子裡立即有了一計。
她哇地一聲就哭了,咚咚咚咚往小廚房奔過去,撲到霍紹恆懷裡跺著腳道:“霍少!她們趕我走!我沒臉再在這裡住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剛才外面的事,霍紹恆在小廚房裡聽得一清二楚,他懶得出去而已。
幾個女傭不聽使喚,直接解僱了事,他根本沒想費太多事。
但是顧念之這樣一哭一鬧,他就知道事情不對勁了。
“念之……”他將她推開,眉頭皺了皺,“怎麼了?”
“霍少!她們剛才的話你都聽見了?你說,我哪裡還有臉在這裡住?我今兒就把話說了,這個家,有她們沒我,有我沒她們!”顧念之又一次撲到霍紹恆懷裡,哭得驚天動地,一邊哭,還一邊掐了一把霍紹恆的腰。
霍紹恆:“……”
宋錦寧聽見外面大吵大鬧的聲音,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趕緊出來,看見是兩個中年婦女臉色很不好看的站在起居室,忙輕聲問道:“你們是誰?出了什麼事?”
邢嫂和尤嫂照顧宋錦寧七八年了,知道她這個今天不記得昨天事的毛病,忙對她自我介紹:“夫人,我是邢嫂,她是尤嫂。”
宋錦寧皺了皺眉頭,“我還沒結婚呢,叫什麼夫人?你們來做什麼?怎麼跟我的客人吵架?”
邢嫂和尤嫂愣了愣,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忙道:“夫人,我們是大小姐讓我們來照顧您的。請問您今天吃早飯了嗎?”
她們一直是這樣介紹自己,每天早上介紹一遍,自己都習慣了。
宋錦寧這個時候一般就不會再問了。
反正她每天不是在臥室發呆,就是在起居室發呆,她們早習慣了,並不跟她說話,就當她是一件精美的瓷器,好好維護就好,不用把她當人。
但是沒想到今天宋錦寧居然指責她們不該跟她的客人吵架。
邢嫂和尤嫂兩個人有些下不來臺,撇了撇嘴,很是不屑地低聲說:“一個兩個都把自己當這個家的主人,有沒有資格還不一定呢。”
她們是知道霍冠辰跟宋錦寧離了婚的。
但因為霍冠辰厚道,看宋錦寧病得厲害,才沒讓她搬出去。
其實啊,等霍冠辰再婚,新夫人進門,這宋錦寧不想走也要走。
所以邢嫂和尤嫂從來沒有真正把宋錦寧當成這個家的女主人。
霍紹恆低頭看了看在他懷裡的顧念之,“你想做什麼?”
顧念之對他使了個眼色,“這個家是你做主嗎?”
曾經的深愛
“你想趕她們走?”霍紹恆面無表情地拿了餐桌上的紙巾給她擦眼淚,“也不用哭成這個樣子吧?”
“不止是趕她們走。”顧念之在霍紹恆的掌心寫了“霍嘉蘭”三個字,“……還要把照顧宋夫人的權利,從她手裡拿過來。”
雖然宋錦寧是霍紹恆的母親,霍紹恆對她的事應該有更大的發言權,但是這麼多年,都是霍嘉蘭在家裡負責照顧宋錦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且霍嘉蘭在霍家的地位比較特殊,顧念之恐怕還不知道。
霍紹恆沉吟了一會兒,低聲道:“這件事回去再說,現在你跟我出去,帶我母親下樓去花園。那兩個傭人的事,直接讓嘉蘭解僱就行了。”
顧念之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察覺到霍紹恆恐怕還有事沒有告訴她。
“那好,今天先這樣,晚上回去說。”顧念之點點頭,對著霍紹恆微微一笑,突然伸出手,給他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