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霍冠辰的離婚,但依然將已經瘋癲失憶的宋錦寧留在身邊,這其中有多少內幕是不為外人知曉的?
難怪霍紹恆決定離家參軍,多年不回,也不再插手長輩的事。
白瑾宜看向一臉沉鬱的霍冠辰,嘆了口氣。
霍嘉蘭指著宋錦寧,心裡充滿快意,對顧念之道:“知道你的宋夫人是什麼時候從霍夫人變成宋夫人的嗎?就是那一年,二叔看了這些信件,斷然決定起訴離婚。”
當時起訴離婚的書面原因是以宋錦寧有精神病,不宜過夫妻生活為由提起的。
他當然不會說真實原因是因為自己的妻子跟自己的大哥有情……
顧念之這時想起了霍紹恆屢次提起他母親宋錦寧時候的欲言又止。
難怪他要找個專門的時候對她說,實在是內情真不足為外人道也。
如果白瑾宜今天沒有馬上跑來,自己會從霍紹恆那裡先聽見這些事的始末吧?
她就不會這樣震驚了。
不過好在她應付得還算正常。
顧念之又悄悄看了看霍紹恆,目光留戀在他面上。
這也就是十年前,霍紹恆決定參軍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他的家讓他陌生窒息,實在是不想再回到這個家了。
後來參軍之後,他什麼任務都搶著做,只要能不回家,就不回家。
因為他無法回家面對家裡人。
他用了十年的時間才獲得了心靈上的平靜和強大,讓自己可以置身事外,不帶任何感彩的看待這件事。
顧念之揣摩著霍紹恆的心情,心裡也很不好受。
她總覺得,事情也許不是沒有轉機。
宋錦寧還瘋著,霍冠元失蹤,誰知道這其中又發生了什麼事?
霍紹恆這時走了過來,從顧念之手裡拿過來那些信件,對霍嘉蘭平靜地道:“這些東西,我先收起來。我母親會暫時送走,你放心,我們會給你一個交代。”說著,他回頭叫了一聲:“勤務兵?”
今天值班的勤務兵頭兒忙跑進來:“首長好!”
“打電話給我的生活秘書,讓他們帶著陳列和葉醫生一起過來,接我母親去第六軍區總部駐地。”霍紹恆有條不紊地吩咐,低沉磁性的嗓音有著一錘定音的鎮定和沉著。
顧念之懸著的一顆心立刻找到了歸處,不再像走鋼絲一樣晃晃悠悠了。
“你還是要帶走她?”霍嘉蘭的身形搖搖欲墜,悲痛得不能自已:“大堂哥,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你媽媽的命是命,我爸爸媽媽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顧念之被堵了半天,這時實在忍不住了,她揚聲道:“霍嘉蘭,你別太過份了。你怎麼能要求霍少答應你的無理要求?不管怎麼說,宋夫人還有病,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樣子,現在說還為時過早。”
“什麼叫為時過早?”霍嘉蘭幾乎是面目猙獰地衝到顧念之身邊,“難道你不信這些東西?我告訴你,祖父和二叔拿著這些信件給軍部最厲害的筆跡鑑定專家看過,證實就是我父親和他母親的筆跡!”
“那又怎麼樣?”顧念之一點都不怵。
何之初曾經誇過顧念之,說她有著作為一個律師最需要的不屈不撓的精神,甚至在對方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她也能毫不放棄地找到弱點進行攻擊。
她也確實不負何之初所望,再次對霍嘉蘭反唇相譏:“霍嘉蘭,我看你和你媽腦子都有些不好使。光靠幾封發黃的信件,就給自己的親人缺席定罪。至少,你們也應該等你爸爸找到了,等宋夫人清醒了,大家再當堂對質不好嗎?你這樣拖著宋夫人的病情,不是親者痛仇者快為虎作倀?”
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霍嘉蘭被顧念之犀利的言辭問得倒退幾步,神色不由怔忡起來。
白瑾宜見狀,極不贊同地搖搖頭,對霍冠辰道:“冠辰,錦寧好不容易有起色,難道又要放棄嗎?這一放棄,不知道又要等多少年啊……”
霍冠辰緊緊抿著唇,臉色鐵青地看著霍紹恆,聲音十分嚴肅:“你要做什麼?趕緊把你母親送到樓上去!不要聽閒雜人等胡說八道。”
這個閒雜人等,當然就是指顧念之了。
顧念之腦子裡急速轉著,正想要如何說服霍冠辰,就聽霍紹恆平靜地說:“念之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要帶她去治病。”
“胡鬧!我不允許!”霍冠辰攔在霍紹恆面前。
從背後看,父子倆差不多的身形,但霍紹恆更高大,更硬朗,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