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一本正經地回答，做了個鎮定自若的沉穩表情，卻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霍紹恆忍不住唇角勾了勾，俯身低頭吻住她，撬開她的雙唇，抵進去，含著她的舌尖纏綿。
她那麼年輕，在他身邊長大，對他完全不設防。
像顆無暇的水晶，玲瓏剔透，一眼甚至能看到對面去。
少女的感情炙熱而直接，不含雜質，以霍紹恆的年齡和閱歷，怎麼會不明白呢？
她的心裡眼裡只有他，而他的心裡眼裡裝的事情太多。
她在他心裡只佔很小的一部分，雖然那已經是他男女感情的全部。
霍紹恆想，他其實算是一個薄情且心狠的男人，唯一僅有的那一點點男女之情都給她，恐怕她還是會嫌不夠。
鬆開唇，霍紹恆抵住她的額頭，一隻手一下一下在她背上磨挲，像在哄小孩，但顧念之已經心滿意足。
她要的也不是他的全部。
有人感情充沛，像茫茫大海，取之不盡。
有人薄情，可能所有的感情加起來也只有一口小水井。
霍紹恆就是那種感情最多隻有一口水井的人。
可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水井，她也願意做他的井底之蛙，固守著頭頂四方的天空，當做是她的全世界。
顧念之把頭靠在他胸口，聽著他不緊不慢地心跳聲，幸福得微笑。
霍紹恆抱著她，將下頜擱在她的頭頂，慢慢地說：“可是你必須要剋制自己，如果你做不到，我們……恐怕很難繼續在一起。”
“我會做到的。”顧念之從霍紹恆懷裡抬起頭，好像一瞬間長大了很多，“你放心，我不會再失態。”
神情很堅定，但眼底深處還是有幾分怯意。
“我拭目以待。”霍紹恆挑了挑眉，“你早點休息，明天跟我去拜年。”
遇到熟人了
顧念之聽話地點點頭，“我去洗澡，然後就睡覺。”
霍紹恆親親她的額頭，目送她進了臥室。
他在顧念之的起居室裡坐了一會兒，才離開她的房間。
回到樓下的餐廳，陰世雄和趙良澤兩人都喝高了，雖然沒有和陳列一樣倒頭就睡，但已經兩眼發直，見到霍少進來，反應都非常遲鈍。
霍紹恆看了他們一眼，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慢地喝了幾口，對趙良澤和陰世雄說：“今天早點睡吧。初一下午我回來開會，新的一年要抓緊了。”
“是，首長！”陰世雄和趙良澤齊聲回應，陪著霍紹恆又喝了幾杯酒，兩個人才醉醺醺地離開餐廳。
霍紹恆一個人坐在餐廳裡，因為沒人了，他抽出一支菸，點燃了長長吸了一口，看著白煙在面前冉冉升起，心中已經對過年期間要做的事情做好了大致規劃。
有些事拖了太久了，他不想讓它們拖過今年的十五。
……
顧念之洗完澡出來，確實很累了，趴在床上不想動彈。
霍紹恆的話在她腦海中迴響，每一個字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雖然做起來很難，但她一定會努力的！
顧念之轉而又想到剛才那個吻，咬著手指頭又回味上了，直到手機鈴聲響起來，她才回過神，伸手拿過電話，發現是何之初打來的。
想了想，依然滑開電話，睡意朦朧地說：“何教授，過年好。”
何之初在電話的另一端聽見顧念之的聲音，微微一怔：“念之，你睡了？”
“嗯……”顧念之的聲音越發輕柔，像一片羽毛在耳廓上拂動，何之初握緊了手機，清冽的聲音跟著柔和起來：“這麼早就睡？那早些睡吧。——過年好。”
顧念之沒有回應，她已經睡著了。
香甜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初一早上八點。
顧念之洗漱之後出門，先去給宋錦寧拜年，“宋夫人春節好！”
“乖。”宋錦寧很喜歡她，早早就準備了一個大紅包，“來，這是給你的。”
顧念之笑嘻嘻地接了過來，“謝謝宋夫人！”
宋錦寧朝她揮揮手，“別客氣，你自己玩吧，我要開始工作了。”說完就埋頭到電腦前，開始做實驗策劃了。
“宋夫人真是敬業啊。”顧念之笑著離開宋錦寧的房間，去找霍紹恆。
但霍紹恆不在他房間裡。
顧念之來到樓下，發現霍紹恆、陳列、陰世雄和趙良澤都在餐廳吃早餐了。
“霍少、陳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