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找出幕後之人補償一下?他們出一千萬美金買我們的命呢,說明幕後之人有錢啊。”
何之初的心情被顧念之一句“當然不能”弄得很糟糕,他想冷笑,但還是極力忍住了,冷冷地道:“不過是一艘遊輪而已,我不放在心上。再說那遊輪是給你的,你都不計較,我計較什麼?”
“啊?給我的?”顧念之驚訝地從抱枕上抬起頭,“那艘遊輪真的是給我的?”
“當然,你沒有看見遊輪上刻的字嗎?”何之初沒好氣地說,“還是溫守憶沒有照我說的去做?”
“哦,不是不是,我看見那些字了,但我以為何教授只是客氣……”顧念之訕笑,畢竟油漆上去的字,分分鐘也可以改掉啊。
如果真的說遊輪是她的,嗯,得拿實據證明,比如說,遊輪契紙上寫的是不是她的名字……
沒有契紙,只在遊輪上油漆幾個字就說是她的,對不起,她不是不懂法律的無知少女,這個虛名她不能擔。
“……說了是你的就是你的,當然,現在說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何之初沒有再糾纏這件事,反正遊輪也沉了,最多隻能找保險公司要點保費回來。
顧念之揉了揉額頭,搖頭堅持反對何之初的說法:“何教授,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您不能說一句是我的,就把這麼大一份禮揹我身上,我受不起。”
“你說我忽悠你?”何之初現在聽懂了顧念之的意思,“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他一生氣,就走回自己的書房,將遊輪的法律手續從電腦裡調了出來,包括遊輪的購買單據和契紙。
不過一調出來,他就沒話說了。
這契紙上的名字還是他何之初,並不是顧念之。
也就是說,顧念之並沒有說錯,她不要擔了虛名。
這艘遊輪,不過是油漆了她的名字而已。
何之初忍無可忍,掛掉電話,一腳踹翻了辦公桌,緊接著給已經在波士頓養傷的溫守憶打了個電話。
“溫守憶!我讓你把遊輪過戶給念之,你居然陽奉陰違?”如果溫守憶現在站在何之初面前,她已經被他掐死了。
溫守憶心裡打了個突,她不明白一艘已經沉了的船,為什麼還有人關注契紙上的名字……
“何教授,事情是這樣的,念之不是美國人,要把遊輪轉讓給她,手續很複雜,我還在等她的背景調查,所以……”溫守憶溫柔地笑了笑,“何教授,現在遊輪已經沒有了,您還要轉讓給她嗎?如果還要的話,我可以催一催做背景調查的公司快一些結束。”
“不用了。我給她買別的東西做生日禮物。”何之初的聲音比萬年寒冰還要清冷,“你傷好之後,也不要再做我的助教了。我會跟老家人說清楚,你不用再跟著我了。”
溫守憶閉了閉眼,雙手都在顫抖,但是她沒有爭辯,柔聲答道:“好,我聽何教授的。”說完掛了電話,往後倒在病床上,轉身趴在枕頭上,蓋住了自己哽咽抽泣的聲音。
開放的關係
十八歲生日裡發生的事情,顧念之每次回想起來,印象最深的就是蒼茫風雨裡那一架呼嘯而來的銀灰色戰鬥機。
雖然因為霍紹恆沒有親自到來而有了遺憾,但顧念之執著地將這一點當做是“缺憾美”。
至美的極致都是缺憾美,比如維納斯的斷臂,沒有完結的《紅樓夢》……
而何之初不惜跟美方重修於好,借海軍軍艦趕來救她,她是充滿感激的,但從來沒有想過要收何之初那樣的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