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初:“……”
“就算您不願意聽,我也要說。自古忠言逆耳,說實話的臣子都沒有好下場,我知道,但是我深蒙何家大恩,沒有何家,就沒有我溫守憶今天的成就,所以我不能看著何教授您走偏了路,還一味在旁邊阿諛奉承。”溫守憶端莊地坐在何之初書桌前的圓凳上,擺出了一副長談的架勢。
何之初的神情突然變得森冷,抬眸看著溫守憶,燈光下,瀲灩的桃花眼不再溫和多情,凌厲的目光襯著他高挺的鼻樑、涼薄的雙唇,只讓人想到兩個字:冷血。
溫守憶心裡結結實實哆嗦了一下。
她後背上的汗都出來了,真絲上衣一沾了汗水,就黏在身上,非常難受。
但是她不敢動,她知道她既然開了口,就要硬著頭皮說下去,如果半途而廢,會比她說下去還慘。
對於何之初,她自問還是瞭解得非常透徹的。
“……您對顧念之的關注,實在是太多了。”溫守憶咬了咬牙,“她是學生,您是教授。而且您的條件那麼好,很容易讓小姑娘想入非非……”
何之初凌厲的眼神瞬間變得愕然,他從燈光下抬起頭,聲音淡而飄忽:“你說什麼……?什麼想入非非?”
“您難道就沒有想過嗎?”溫守憶也很驚訝,“如您所說,顧念之只是個小姑娘,還不到十八歲,有您這樣萬里挑一的男人對她那麼好,她就是二十八歲也無法抵擋啊?!”
何之初明白了溫守憶的意思,忍不住笑了。
他一笑,瀲灩的桃花眼就像有星光跳躍。
“……你想多了。”何之初揮了揮手,“行了,我知道了,你歇著去吧。”
溫守憶有些狐疑地站起來,默默打量了何之初半天。
何之初不再說話,對著電腦忙碌開了。
“那我走了。”溫守憶點點頭,轉身離去。
她一走,何之初正在敲打電腦的手指就停了下來。
他想著溫守憶剛才的話,又想了想顧念之,啞然失笑。
呵呵,如果顧念之真的對他“想入非非”,他當然是求之不得……
可問題就是,這小姑娘遠遠還沒有開竅,腦袋裡根本就沒有那根弦,而且對他戒心滿滿,他能有什麼辦法?
……
顧念之和黃師兄下了飛機,趙良澤跟在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並沒有走在一起。
何之初派來接他們的人在出機口舉著大大的牌子,寫著“williahuang”和“gu,nianzhi”。
黃師兄看見了,忙向那人招手,一邊對顧念之道:“咦?你沒給自己起個英文名?”
“起了啊。”顧念之嚼著口香糖,“看,nianzhi,就是我的英文名。”
“明明是你華文名字的拼音。”黃師兄鄙夷她,“你哄誰呢?”
“哄你啊。”顧念之笑得眉眼彎彎,嬌糯軟嫩的聲音讓黃師兄這個心有所屬的人都忍不住一跳,猛地別過頭,在心裡暗道,快來個男人把這小妖精收了吧!實在受不了了……
三個人的行李不少,顧念之和黃師兄跟來接他們的商議之後,讓他們再派兩輛車過來拉行李。
這輛車先送他們三個人去何之初給他們定好的酒店。
這一次,他們住的是華盛頓特區鼎鼎有名的國會山酒店。
這地方最大的好處就是國會大廈最近。
趙良澤和顧念之住的是兩室公寓,黃師兄一個人住的是一室公寓。
他看著清俊帥氣的趙良澤為顧念之跑前跑後,忍不住拉拉她的胳膊,低聲問:“這人是誰?真的是你監護人?”
“是啊,你有什麼疑問?”顧念之抱著一個哈根達斯甜筒吃得正愉快,“他是我的監護人之一。”
“……你到底有幾個監護人?!”黃師兄的眼睛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可以有這麼多嗎?!”
“關你什麼事啊?黃師兄,你太八卦了。”顧念之義正辭嚴地瞪了黃師兄一眼,“你這麼關注我的監護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是關心你。”黃師兄神秘兮兮地低頭,“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可長點兒心眼吧!”
“黃師兄,你的思想太齷齪了。”顧念之嘆口氣,看看已經糊成一團的哈根達斯甜筒,有些吃不下去了,“再說我的監護人年紀可大了,你別看他長得帥,其實很老。”
“很老?能有多老?”黃師兄看了看正迎面走過來的趙良澤,怎麼也不超過二十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