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恆估摸著,不是警察總局裡沒有像樣的律師人才跟那位金律師抗衡,而是他們中有人跟白家有交情,有意使絆子。
在專業使絆子的特別行動司面前使絆子,不是關公門前耍大刀?還是要班門弄斧?
趙良澤連忙將霍紹恆的話原原本本轉給了警察總局的人。
警察總局的人聽著這話軟硬兼施,不敢再拖了,一級級報了上去。
那些人斟酌再三,在霍紹恆和白家兩者之間權衡,覺得還是欠著白家的人情比較好。
因為霍紹恆這個剛剛從幕後走到臺前的人,他們還沒有摸清他的套路和脾氣,暫時不敢跟他對著幹。
“金律師,真是不好意思,我們總局今天放假了,按規定,辦理取保候審手續也要順期延時,現在沒有人給您核對材料,所以您還是明天再來吧。”警察總局接待室的人開始打太極了。
他們之前不是不知道如何阻攔這位金律師,而是如霍紹恆想的那樣,他們中確實有人受了白家囑託,要想法配合金律師,將白瑾宜弄出來。
現在霍紹恆一威脅,他們只好暫時偃旗息鼓了。
金婉儀一聽警察總局的人轉了口風,立刻知道是有人施壓了,忍不住冷笑道:“哎喲,我從半夜三點等到現在,就等來你們這個藉口?既然是按規定順延,你們也早點說啊!這不是耍人玩嗎?我要投訴你們!”
警察總局的人尷尬地陪笑,不想得罪她,但是也不肯放人,只是說:“這是特別行動司交來的人,我們不按規矩辦事,他們也饒不了我們。”
雙方僵持了一會兒,金婉儀得到自己人的暗示,也鬧夠了,才不情不願地起身,道:“那我走了,明天再來。——哼,我倒要去見識一下,這個特別行動司是何方神聖?!”
她從警察總局出來,上了車,跟自己的內線打電話:“王科長,到底是怎麼回事?特別行動司不是軍部的機構嗎?怎麼能干涉警局呢?”
“這一次的事情很特殊,不然白家也不會找你這個大律師出馬了。”電話那邊的王科長壓低聲音告訴她:“你去找你的委託人,讓他們想辦法吧。”
金婉儀掛掉電話,沉吟了一會兒,撥通了白家的電話。
白家跟她聯絡的是白家老三白長輝,也是最關心白瑾宜的人。
“金律師,怎麼樣?我妹妹出來了嗎?”白長輝還在睡覺,不過被手機鈴聲吵醒後看見是金律師的電話,連忙接了,欣喜問道。
金婉儀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還沒有呢,聽說是特別行動司阻撓,交涉了半天,警察總局最後用個程式問題拖了一天。”
“特別行動司阻撓?!”白長輝一下子就想到霍紹恆,他有些恐懼,擔心霍紹恆為了給他母親報仇,一定要置白瑾宜於死地,所以他一定要把白瑾宜從局子裡撈出來。
“這件事確實不能繞開特別行動司。”白長輝在電話匆匆說了幾句,“我妹妹的案子跟宋錦寧有關,而她的兒子,就是特別行動司的大人物,霍紹恆霍少將。恐怕就是他阻撓。”
“啊?真的?你不早說!我白在警察總局耗了三個小時。呵呵,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敢在我面前以權謀私。”金婉儀冷笑一聲,發動了汽車:“把他的地址和電話給我,我分分鐘教他做人!”
以夷制夷
白長輝聽見金婉儀毫不客氣地說話,額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
教霍少做人?——她是不想活了吧……
他用紙巾擦了擦額頭,暗道怪不得jd事務所的那些人精都不接他這個案子,只有金婉儀肯接,原來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根本不知道這個案子背後的水有多深。
當然,也許她知道,但她並不在乎,或者因為她也需要這樣的案子來給自己開啟知名度?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吧……
白長輝在腦海裡思忖,覺得還是應該提醒一下,免得金婉儀一下子被霍少秒殺,他還能找誰去給白瑾宜做辯護律師?
因此他斟酌著說道:“霍少將是特別行動司的首腦人物,他的地址電話不是隨便能透露的。而且這個案子非常棘手,所以我才專門找了金律師您這樣的大律師。這樣吧,你去軍部的官方網站上查一下特別行動司對外的公開聯絡方法,那是他們唯一的聯絡方法。”
金婉儀在元旦的晨曦中開著車,帝都的大街上空空蕩蕩,昨夜狂歡了一夜的人們還在沉睡,她卻要在大街上奔行。
她心裡蘊集著一把火,腳下狠踩油門,將車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