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很久，她才給霍紹恆撥了一個電話。
霍紹恆這時剛剛坐車從首相官邸回來，見狀很快就接起來了，聲音平和舒緩，大氣沉穩，“念之，有事嗎？”
顧念之深吸一口氣，像是吃了一顆速效救心丸，剛才沉入深淵的心又活了過來，“霍少……我剛才看見了首相官邸的影片……”
“……你看見了？誰給你看的？”霍紹恆從車裡走出來，眉頭微蹙，竟然比剛才親自去抓人還要鄭重其事。
顧念之看了看自己的手機，“不知道，有人給我打了個電話，我看是c城特別行動司的號碼，就接了，結果是影片分享……”
“c城特別行動司的電話？”霍紹恆失笑，“看來，有人真是迫不及待了。”居然還有漏網之魚。
他頓了頓，“你別動，我來找你。”
顧念之點點頭，收起手機，雙手抱膝，坐在床前的地毯上一動不動。
霍紹恆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顧念之這樣一幅六神無主的樣子。
他在她面前單腿跪了下來，伸手抬起她的下頜，“怎麼了？”
顧念之怔怔地看著他，“霍少，現在大家都知道了……”
本來那些照片她心裡就夠難受了，所以她第一時間從竇卿言手裡搶了過來，就是不想讓別人看見。
沒想到她白搶了竇卿言的手機，人家根本另有備份，所以這件事，還是公開了嗎？
一想到那麼多人看見了霍紹恆跟竇卿言親密的舉止，就算是假的，她也有抓狂的衝動……
“知道又怎樣？”霍紹恆捋捋她散亂的頭髮，“你以為我真的會娶她？”
顧念之急忙搖頭，她知道霍紹恆不是能夠被威脅的人，但是這樣大規模的公諸於眾，對於霍紹恆來說，總不是什麼好事。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澄清？”顧念之抓住霍紹恆的胳膊，著急地問：“你會澄清的，是嗎？”
霍紹恆對她說過，這些照片，是出任務的道具照片，不是真的。
只要他將這個事實公開，竇家就無法用這些照片造成輿論壓力，來逼他了，不是嗎？
霍紹恆卻沒有立即說話，他深深地看著她，雙手一用力，將她從地毯上拉起來，和她一起坐到床邊的雙人沙發上。
“念之，竇卿言犯的錯，不是一般的錯，我已經向軍事法庭申請逮捕令逮捕她。”霍紹恆握住她的手，低頭看著她的雙眸，“但是這件事，你要有心理準備。”
“什麼心理準備？”顧念之更加不解，雙眸瞪得圓溜溜地，“她犯了罪，為什麼要我有心理準備？”
跟他在一起的代價
“因為她真正的罪名，到了秘密軍事法庭，應該是非法獲取秘密軍事情報，非法攜帶秘密軍事情報出國，以及大規模洩密，隨時會對我們的人造成不利影響。”霍紹恆嘆了口氣，“念之，在這件事上，其實我也犯錯了。”
“啊？”顧念之雖然聰慧，但是霍紹恆的工作她還是知道得不多，所以一時沒有轉過彎來，“你怎麼會犯錯？！不可能啊！”
霍紹恆勾了勾唇角，“我也是人，當然會犯錯。”
他捧起顧念之的臉，“……我根本不應該告訴你，這些照片是出任務的道具照片。”
他這麼說，其實也是某種程度的洩密。
“可是我不會告訴別人！”顧念之急了，“我發誓！我……”
霍紹恆捂住她的嘴，聲音非常溫和：“不用發誓，我相信你。”
顧念之忍了多時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她撲到霍紹恆懷裡，緊緊抱著他的脖子，如同小時候一樣，哭得哽咽難言，淚水如潮湧，很快溼透了霍紹恆的前襟。
霍紹恆無奈地拍拍顧念之的後背，“別哭了，我都說我相信你。”
“可是你讓我做好心理準備，我害怕……”顧念之抽抽噎噎斷斷續續地說，在他胸口拱了拱。
霍紹恆從床頭櫃上抽出紙巾，給顧念之擦眼淚，又醒醒鼻子，“好了，照片這件事你就當不知道，這段日子一直留在我這裡就沒事了。我現在要給你說說這種事的正常處理方法。”
顧念之“嗯”了一聲，乖乖任憑霍紹恆給她擦臉，然後睜著一雙水洗過的黑亮眸子無比信賴地看著霍紹恆。
“念之，這些照片本來不應該被公佈出來，但是萬一被公佈出來，比如像這一次發生的事情一樣，按照我們國家處理這種事情的常規方式，我甚至不能否認我和她的情侶關係。”霍紹恆一字一句地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