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上校,輪不到你說我的行為是對還是錯。”霍紹恆絲毫不為所動,白悅然的話完全不能影響他,“你越級了。”
白悅然被霍紹恆當面駁斥,臉上有些過不去,但是再一想,確實是自己一時忘形,說話不知分寸,忙站起來對他敬禮:“霍少將!白悅然不該口出妄言,請霍少責罰!”
季上將對白悅然揮揮手,“坐下坐下。咱們三個人隨便說說,不要拘束。——紹恆,悅然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你要記住,你是帝國少將,你的一舉一動,都舉足輕重。當然,我對你是放心的,你不是不分輕重的人。”
白悅然惴惴不安地坐下來,不斷打量霍紹恆的臉色,低聲道:“……霍少,我沒有惡意,我是真心為了軍部著想。顧念之那邊,你說得也有道理,而且等她成年之後,她也會找男朋友,會結婚,會生孩子。只要讓她留在帝國,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霍紹恆沒有理她,站起來對季上將行了個軍禮:“季上將,請問還有事嗎?”
“沒有了,這個撫卹慈善基金的事,既然是要以你的名義,你就牽頭找人把這件事做好。”季上將把那沓材料推給他,“其實我們也不是缺這點錢,就像顧嫣然那一次,也不是因為她答應捐款,我才讓你去見她一面,你明白嗎?”
顧嫣然手裡也有一些他們需要的圖紙,比顧念之當年那份戰鬥機發動機的圖紙還要更厲害,這才是軍部對她妥協的真正原因。
當然,對外都說是為了撫卹慈善基金的事,比較好掩人耳目。
霍紹恆早就知道,不然也不會去,但是他為了“捐款”去陪酒的事,到底被有些不服他的人利用了,在外面傳得沸沸揚揚,軍部又不出面給他澄清,對他的名聲還是有一定的打擊和困擾。
但是顧念之這一手使了出來,立刻就把那些人的嘴給堵住了。
霍紹恆想到越來越精靈古怪的顧念之,唇邊漾起愉悅的弧度,凌厲的眉眼緩和下來,“季上將,這個基金,不能以我的名義設立。”
“為什麼?”白悅然和季上將齊聲問道。
“霍少,你別太謙讓了。”白悅然著急說道,“以你的名義設立,就算你的功績啊!”
是可以寫到履歷上,以後無論是升職還是選舉,都可以拿來大書特書的東西。
霍紹恆笑了笑,將那沓材料拿起來抖了抖,“你們沒有看見這份匯款的所有人是顧念之?她還未滿十八歲,捐贈錢財需要監護人的簽字。她從美國匯款回來,是小澤聯署,但事實上,她這份捐款,要我簽字,才能正式生效。——所以,你們想要我的名聲更黑嗎?”
身為監護人,卻居心叵測,忽悠被監護人把所有的錢財捐出來給自己謀求功績?
他有沒有這麼卑劣?
白悅然和季上將都沒有想到這一點,兩人對視一眼,再轉頭看著霍紹恆,“你打算怎麼辦?”
“這你們就別管了。”霍紹恆將材料放到自己的公文包裡,答非所問:“我回去了,明年我們第六軍區的總部建好了,就搬過來。”
……
霍紹恆走了之後,季上將坐回辦公桌後面,收斂了神情,嚴肅地問白悅然:“你在第六軍區那邊待了一個月,感覺如何?”
白悅然忙道:“第六軍區有霍少坐鎮,確實如同鐵桶一般,所以我不贊成再派新的軍長去第六軍區。”
“哦?那你是贊同紹恆做第六軍區的軍長?”
“對,除了他,沒有別人有這個資格。”白悅然頓了頓,“我知道因為我二叔的事,季伯伯會擔心我們白家對霍少有齟齬,但我可以向季伯伯保證,我們白家都很痛心叔叔的叛國行為,發誓跟他劃清界限。而且,我們還在世界各地發動我們白家的親朋好友,追查我二叔的行蹤。一旦查到,我們會馬上報給軍部,絕不會徇私。”
白家作為一個大家族,在華夏帝國上層舉足輕重。
他們家不僅在政界、軍界人才輩出,在民間的商界和媒體、學界,都有很多出類拔萃的人才。
這樣的家族,又在現在這個已經不能連坐的時代,白悅然的二叔白餘生的叛逃並沒有對白家有太大影響。
唯一受影響的,就是他的女兒白爽。
她已經不能再做外交部發言人,但她又不願被調到無足輕重的部門,從此一輩子碌碌無為。
因此她已經從外交部辭職,不再從事公職。
季上將聽白悅然這樣說,才稍微放了心。
他要給霍紹恆鋪路,白家這邊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