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的助教,也是哈佛大學的副教授。你在哈佛大學法學院這兩個月,還有兩門課是我教的,難道你不想拿學分了嗎?不拿學分你就違反了美國f1學生簽證的規定,是違法行為,會被遣送回國。”
“我就不拿了!你遣送我回去吧。”顧念之也火了,將檸檬水往桌上一放,“何教授,我要回國。如果溫助教對我這個態度,我這半年會過得水深火熱。我這人不是不能吃苦,但是我不想受委屈。”說到委屈兩個字,她的眼圈情不自禁居然紅了。
如果是霍小叔給她受委屈,她忍忍也就算了。
可溫守憶是什麼東西?憑什麼要受她的掣肘?
顧念之墨如點漆的瞳仁裡淚光湧動,微翹的眼尾浮上一層淡淡的紅暈,如同擦了胭脂。
何之初無可奈何地閉了閉眼,揉揉自己的眉心,清冽如冰玉的聲音帶了些無奈,“……我知道了,你的課,全部由我親自來教。”
“何教授?!”溫守憶大驚失色,手裡的餐巾失手掉在地上。
“我就知道何教授最講道理了!”顧念之喜形於色,馬上狗腿地拿起紅酒,給何之初斟了淺淺的一杯,“何教授,我敬您!”
何之初接過酒杯,還是批評了顧念之一下,“但是你對溫助教的態度也有問題。——向她道歉,嗯?”
顧念之見好就收,馬上從善如流,轉臉就笑眯眯地給溫守憶也斟了紅酒,“溫助教,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再跟我過不去了。我只是個學生,哪裡鬥得過您這個地頭蛇啊?您說是吧?”
溫守憶鼓著眼睛瞪著顧念之,再好的涵養都無法剋制自己心頭湧動的恨意,“不敢當。您這個學生,實在是比教授厲害多了。”
她沒有喝顧念之給她倒的酒,轉頭看向何之初,眼圈也紅了:“何教授,我剛想起來我還有卷子沒有批完,今天就不陪您吃飯了。”
“溫助教這就要走?可是您剛才點的沙拉怎麼辦呢?不能浪費糧食啊。浪費糧食是要被雷劈的。”顧念之快速眨動著雙眸,那表情在溫守憶看來十分欠揍。
“不會浪費,我讓侍應生給我打包帶走。你們慢慢吃,吃完何教授送你們回去。”溫守憶幾乎是落荒而逃。
她怕自己再多待一會兒,就會忍不住一巴掌扇到顧念之臉上。
那張臉怎麼那麼氣人呢?
她真是沒有想到,這個顧念之竟然是這種人。
自己為她好心的盤算,她全當了驢肝肺。
也不知道她是哪裡好,竟然讓何教授這樣清冷涼薄的人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讓步……
習慣留一手
溫守憶憤而離席之後,四人座的位置上就只剩下顧念之和何之初兩人對面而坐。
何之初沒有說話,靠坐在軟椅上,雙手交疊在胸前,審視著打量顧念之,“你為什麼喜歡跟溫助教過不去?”
“何教授,明明是她跟我過不去,您怎麼能顛倒黑白,倒打一耙?”顧念之真的忍不住了,“還是您認為給學生的公寓裡安裝這種攝像頭是正常行為?”
何之初看了看溫守憶忘了帶走的禮品盒,沉吟道:“到底是什麼原因,我肯定會弄清楚。但是在弄清楚之前……”何之初毫無表情地看向顧念之,聲音更加清冷涼薄:“你不應該情緒外露。作為一個優秀的律師,首先需要的是自制能力,在任何場合都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你這樣子,讓我對你的評價又低了幾個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