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己開了,卻還是冷聲讓姜予自己開。
姜予顫著手開啟車門,剛想坐進去就被他扯了下手腕,聲音依舊冰涼:“去副駕駛。”
“可是……”
“要我再說一遍?”陸垂野擰眉看著他,冷厲的他完全不認識,陌生的像是從未見過。
姜予抿了下唇繞到副駕上坐著,腦子裡亂哄哄的,想看他又不敢看他,眼眶霧的厲害,從他打碎車窗跳出來,一路滴血走到他面前,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嗓子哽的難受。
陸垂野關上車窗破碎的車門,無聲的踩下油門開了出去,車速極快。
姜予眼睛鼻子酸嗆的劇痛,只能狠狠地咬著牙才能讓自己不哭出來,心口塞滿了亂七八糟的情緒,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不說話,姜予也不敢說話,整個車裡的氣壓都硬生生低了好幾度。
他搭在方向盤上的右手還在往外淌血,順著方向盤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神色的長褲上,洇成一片溼濡痕跡。
“師父……”
陸垂野冷著臉不接話,任由他低顫著聲線一句句說他手流血了、包紮一下、讓他來開、先去醫院之類的廢話。
片場和酒店離得不遠,這個點鐘路上沒有什麼人,在姜予忐忑的情緒裡只過了十分鐘不到,車便停在了酒店樓下。
陸垂野拉開車門,走到副駕不算溫柔地抓住手腕將他扯了出來,在路人震驚的表情裡將人塞進了電梯。
陸垂野開啟門,將人甩在了床上,狠狠握了下手指,剛剛不太流血的傷口又再次崩裂,這次傷口更大了。
姜予驚駭的爬起來,慌亂的找藥箱,被他握著手腕抵在椅子上:“姜予,你是不是沒長耳朵!”
姜予眼眶含淚,掙扎的掰他的手指,哭腔濃重的說:“你放開我,你手受傷了我先幫你包紮……”
“我問你呢,是不是沒有記性!”陸垂野咬牙切齒的盯著他通紅的眼眶,怒氣幾乎壓不住,將他一扯轉了過去,狠狠朝他屁股上一揮。
“你怎麼跟我保證的!”
陸垂野想起剛才他把自己鎖車裡,後來又轉過來那個悽然的笑,恨不得……恨不得……
“不是,不是。”姜予搖著頭,又痛又擔心他的手,“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敢了……”
“你沒有不敢的。”陸垂野冷笑:“一個小時以前你就在這裡跟我保證你不敢了,以後不會再犯了。”
姜予搖著頭,看不見他只能聽見聲音,又怕剛剛的手掌再打下來,害怕的想爬起來,被他按著腰壓在巨大的椅子裡無法動彈。
“不給你懲罰,你永遠記不住。”
喵六十五聲(二更)
姜予怕的發顫, 被他壓住的腰腿僵的像是小時候等待打針一樣, 未知何時降臨的痛令他不自覺繃緊了神經,手腳冰冷的吸著氣。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瞬間被灌了鉛,從腳趾到手指都硬的像是動一動都能發出咔咔的脆響。
他知道陸垂野氣什麼, 心裡像是破了一個大洞似的,一陣陣往裡漏風, 灌進來的空氣像是帶著冰碴,扎的他難受極了。
“師父, 先讓我幫你包紮好不好。”姜予壓著聲音求他,他從剛才到現在一直在流血,這樣下去不行的!
“死不了!”陸垂野兇巴巴的將他扯起來, 血跡頓時染了他一下巴, 驟然竄進鼻腔的血腥味嗆得姜予眼淚瞬間就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