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在這棋道之中。公子小姜你一向是個聰明的孩子,既然明知落錯一子,再下便是步步死局,那麼為何不早些破局一試呢?一個謊言雖然可憎,但是說破,卻好過再犯下更可怕的錯,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姜秀潤沒有說話,只默默看著手中的那枚黑子……
從恩師的家中出來時,姜秀潤並沒有心情豁然開朗,反而是上刑場前的慷慨就義之感。
不管劉佩要挾她做什麼,最後都難逃無用棋子的可悲下場。
她若是一人,便以身涉險,試著走一走死局也是無妨。可是兄長的和樂平穩的人生才開始,豈能被她捲入無望深淵?
她不甚瞭解劉佩的奸詐無恥的底線,可是她瞭解鳳離梧。
撇開前世的那筆爛賬不提。這一世,自己於鳳離梧是有恩情的。鳳離梧雖然冷性冷情,但是並非一味暴虐之人。
就算他厭惡自己喬裝改扮的欺瞞,看在昔日上下幕僚的情誼上也會網開一面,更何況他是要納娶姜秀瑤的,最起碼不會難為了無害的兄長。
至於自己……是殺是剮,任憑鳳離梧處置便是。
這一路上,姜秀潤前前後後盤思了許久。
最後決定,破局一試!
是以當她入夜歸府後,懷揣著那寫著劉佩親筆書信的布條,入了太子的書齋,便直挺挺地跪在了鳳離梧的面前。
鳳離梧在書案前正看書,抬眼打量了她一下,語氣平淡道:“天色已晚,君有何事?”
姜秀潤深吸一口氣,以頭搶地道:“在下有一事,一直欺瞞太子,自感罪孽深重,特意前來請罪!”
鳳離梧將竹簡慢慢放在案頭,也不說話,只等姜秀潤再繼續說下去。
既然開了頭,人已經站在了奈何橋上,便有豁出去一切的坦然了。
姜秀潤咬了咬牙,半低著頭接著說道:“在下,其實還有個本名……叫姜秀潤,是波國王的大王女……”
說完這一句,書齋裡一片安靜。
姜秀潤半抬頭偷眼去看鳳離梧的反應,卻發現他表情肅殺地看著自己,便趕緊又低下頭。
好半響,鳳離梧才開口道:“君可是有喉結的……”
姜秀潤聞言,趕緊扯下了自己貼附在喉結下的假皮,恢復原本纖細柔美的線條。
可是鳳離梧冷著眉梢,接著道:“解開外衣!”
說實在的,姜秀潤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冷冰冰的太子殿下會叫自己脫衣!
她先前可是篤定了太子其實有些好男色,可是這一刻,卻是不那麼確定了……
鳳離梧的目光瘮人,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場。事已至此,再無回頭的餘地,姜秀潤咬牙脫掉了自己的外衣夾襖,露出了裡面裹得層層疊疊的圍布裹胸。
那布很厚實,纏繞了也不知多少圈,小心翼翼的纏繞方法,只讓脖頸下的肌膚露出一小片,白瑩瑩的有些晃眼。
鳳離梧半垂著眼眸,倒是印證了那秦詔沒有撒謊,那等子厚布可不是幾下子能撕扯開的,秦詔當初在恭房看到的,也僅止於此……
於是他又冷冷道:“穿回去吧。”
原來太子只是印證自己是否撒謊,姜秀潤暗鬆了口氣,趕緊合攏上了夾襖。
席案後傳來低沉的聲音:“你的膽子倒是大,敢在大殿上當著大齊的皇帝撒下這種彌天大謊。前些日不是修習了大齊的律法了嗎?自己定個罪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