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果然發現了公子小姜,不過卻是在劉佩的身旁。
於是這才有了幾日前的一箭雙鵰。
姜秀潤自認為早就瞭解鳳離梧睚眥必報的個性。可是還是為他旺盛的復仇心震驚了。
就算要刺殺劉佩,何須太子親自出馬?可是鳳離梧卻拿這種帶有復仇意味的暗殺,當做了圍場狩獵一般饒有趣味的事情。
親自佈局,安排人手,直到親眼看見劉佩被重石弩箭擊中,這才算報了當初圍場,他被堵殺之仇。
既然大仇得報,鳳離梧自然也不會在韓國邊境久留,那幾艘掛著商牌的黑船便日夜建城駛出了韓國的地界。
待入了大齊的地界,便在驛站裡整頓過夜。
可是姜禾潤聽聞太子要他同榻而眠,促膝長談時,便有些懵了,只結結巴巴謝過太子垂憐,只是他睡相不好,愛磨牙放屁,怕攪了殿下清休。
“無妨……君不是說,自離了孤,便日夜思念嗎?孤今夜想聽聽,君睡著時會不會喚孤的名字?”
說這話時,鳳離梧長髮披散,身上只著一件細麻的寬鬆長袍,手執竹簡半臥榻上。
健碩胸肌隱隱從寬大的衣領裡露出來,在幽暗的燈光裡閃著年輕男子才有的潤亮光澤。
姜秀潤的眼睛都不敢亂挪,只跪在鳳離梧的面前,期期艾艾道:“殿下,在下的睡相真的不好……”
鳳離梧卻不耐煩道:“難道你與要好的同窗,沒有秉燭夜談之時?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扭捏的?依著孤看,先前說日思夜想,也盡是假的了!”
姜秀潤看了看快要燃盡的蠟燭,再想想第二天天不亮就要啟程,也不過兩個時辰而已。
再看看足夠寬敞的床榻,把心一橫,她決定睡一宿大齊儲君。
不過因為是在驛站歇宿,這屋舍不夠暖,變成了保留衣袍很好的藉口。
姜秀潤只除了外袍,留下內裡厚厚的小棉襖。
鳳離梧對姜秀潤的怕冷不置可否,倒也沒有說什麼,二人只是在相隔一枕距離的榻上說了會兒話。
所謂的秉燭夜談,在姜秀潤看來也其實也不過是變相的秉燭夜審。
依著鳳離梧的性情,總是會在不經意間要盡數掌控一切變數。到了這等地步,姜秀潤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只能將自己畫碟牌,刻蘿蔔章的事情老老實實地交代了出來。
鳳離梧聽了一會,忍不住就著昏暗的燈光將公子小姜的手拿握起來,細細審視。
就在這時,室內的燭光被一陣吹滅,在黑暗中,姜秀潤只感覺那隻大手有力地掌控著她,有薄繭在她纖細的手指間細細摩挲。
可是這種摩挲卻並不旖旎惹人遐想,因為殿下也不知是真是假,突然說道,以後這手若還是這麼靈巧會造假,那麼不如根根折斷好了。
姜秀潤趕緊賠笑,又不敢縮回,只能說以後定然痛改前非,絕不敢再造假了。
藉著這個機會,姜秀潤倒是問了問那波國質女的情形。不過鳳離梧只是將她一直扣在驛館裡,等著追回姜秀潤後再行處置,至於那質女名姓為誰,他也懶得過問了。
這聊著聊著,不知怎麼,二人越挨越近,那一枕的距離全然不存在了。
姜秀潤被擠在了挨著床榻的牆壁和太子之間,那太子偏偏還將一隻胳膊搭在了她的身上。
當太子將頭埋在她的頸窩間,不一會鼻息淺淺,恬然入睡。
姜秀潤可糟了心,無論前世今生,她都不習慣枕邊有人。
前世身為秦詔的外室,與他同榻而眠的機會能免則免。那秦家規矩立的足,不許子弟連天在外花眠柳宿。她倒也省了許多的麻煩。
可誰想,重活一遭,她卻與大齊的太子先同榻而眠了起來,一時間,她不敢推開他,又有些不適應。
可是連日來的逃亡,幾乎沒有一夜睡好的。如今被抓了個正著,乃是塵埃落定,本以為一宿無眠,卻很快也被緊挨著自己的人的氣息所感染。也跟著頭一歪睡去了。
可待她入睡時,一旁的鳳離梧卻慢慢睜開了眼兒。
藉著窗外投射的月光,他將蜷縮在自己懷裡的少年看得仔仔細細。
與他相處的愈久,太子總是不自覺地產生錯覺,總覺得懷裡芬香馥軟的一團不像個男孩子。
此時藉著月光,可以清晰看到他掩藏在衣領裡的那枚小巧的喉結……太子有些不適地稍微後退了退。
可不一會,鳳離梧又將正摟著少年的胳膊收緊,只閉著眼,在他的脖根臉頰間微蹭。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