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於是接下來,皇太子終於不再沒話找話,卻也不再動筷,只拿著酒杯,目光清冷地品酌著。
姜秀潤這般的硬頭硬腦,除了讓兄長姜之發了一身冷汗外,也惹得太子身旁的秦詔頻頻望向她。
只心道,幾次見這小子,皆是不同面目,先是貪吃燒鵝的無知小兒,後有大殿上的痴傻愣頭青的模樣,今日,卻又是性情不羈的才子形狀,細細品來,此子並非凡夫爾!
姜秀潤壓根不看那莽夫,只偷眼看庭院裡的日晷的影子斜到了哪裡,終於捱到了客散的時辰,便將一眾賓客送走。
劉佩一直注意著姜秀潤這邊的動靜,眼見冷場,倒是善解人意地給姜秀潤臺階下,只提議今日多有叨擾,改日再聚。
那皇太子倒也乾脆,頭也不回地上馬車走人了。
許是覺得公子小姜乃妙人一個,臨走時,劉佩倒是意猶未盡,要與她定下次相聚之日,也被姜秀潤毫不客氣地回絕了。
劉佩倒是肚量很好,也不見惱,只笑著道了句:“且等公子安頓好了,容空再聚。”
送走了這群前世的冤家們,姜秀潤只覺得肩膀痠痛,只想躺在床榻上好生休養。
哥哥語氣委婉地批評她不該得罪齊太子,她也不置可否地一笑。
經過今日一遭,波國小質子語言尖酸,脾氣古怪的名聲當時到處傳播了。雖然可能被人傳成是怪人,也總比軟弱可欺的名頭要來得好些。
至於那位鳳離梧雖然不是個肚量甚大之人,可是他心內有太多的大事要操勞。自己一沒有勾搭他老子,要給他生小弟弟;二沒有心思謀反他的萬里江山。
自己大約在皇太子的眼裡,就是個不識時務的榆木疙瘩罷了。
此時的大齊需要波國的重金支援,大家維持了該有的體面便好。
姜秀潤絕了跟這些天之驕子們打交道的念頭,便想著如何讓自己手頭的金銀變得多些,不然就算再節省,遲早也是坐吃山空。
可是身為質子,除了自己安身的質子府外,是不允許購買田地屋舍的。姜秀潤被質子的身份之約,生財之道甚是狹窄。
正心內盤算苦思之際,財源卻送上門來。
這兩日後的一大早,姜秀潤還未起床,便聽到了府門前傳來吵嚷聲。
那些侍衛人在異國都城,都是心有避忌,也不敢立時開門去看。
畢竟世道不太平,國與國關係瞬息萬變。今日還是盟國,明日可能就反目成仇要殺掉抵押的質子,以頭顱立下戰書。誰知門外是不是齊帝派來殺質子的?
看那幾個侍衛探頭探腦的縮頭德行,淺兒看得不耐,只單手撐起越上牆頭探眼看去,見十幾個儒生擁擠在門邊叫罵。
她瞪圓了眼道:“你們這是要幹嘛?擾人清夢!再不走,小心老孃用糞桶潑你們!”
淺兒這一冒頭怪叫,嚇得抬頭去看的書生們一哆嗦,還以為晨起遇鬼,頓時都啞了聲音。
可是方歇片刻,復又叫罵開來:“便是這女子,貌似夜叉,用水潑灑我們恩師!”
“貌如其心!醜不可言!有辱斯文!”
“潑我恩師,如同潑我父母!是可忍孰不可忍!”
姜秀潤披好了厚披風站在前廳裡也聽得分明,眼看著淺兒當真翻身下牆要去提糞桶,便道:“淺兒不可,你再上牆,問他們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