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百年安康,我便寧可擔此不孝的名頭了。若是有誰注重自己的名節,儘管開口,我自會成全了你等。一會扭著你們入了牢獄,待得度過此劫再將你們放出。到時候,你們自可往我這等短淺沒有見識的婦人身上推諉,洗脫了你們的不是。若是還嫌名聲不清白,便自備了吊繩,尋個無人的溝渠,上吊自己明志去吧!我一定叫史官給你們留下厚厚的一卷。”
說句實在的,波國的老臣們是習慣了大王女幾年前未出波國時的溫婉可人,竟然不知姜秀潤人前的微笑有禮外,還有這等刁毒強橫的另一面。
只一番有理有據的話語,便駁斥得那兩個沽名釣譽的老臣面紅耳赤,無言以對,還想再開口辯駁,卻被其他不耐煩的老臣申斥分不清輕重,只無人再理會他倆,只一心跟大王女商議著接下來的安排。
雖然他們也知,國君姜暴斃,本該由大王子主持局面。但是幾番言語下來,他們也看出姜之是個沒有主意的,而姬無疆則唯姜秀潤馬首是瞻。
是以最後大事小情,皆是姜秀潤拍板定奪。
只是那國君姜屍身也不好任憑著腐爛。幸好梅城泉洞,陰涼得很,將屍身藏在其中,幾日內也不會腐壞。
如此一來,提前來的這五日裡,卻是終日忙碌個不停。
待得會盟之日時,姜秀潤身著波國特有的露腰的半身拖地長裙,外罩金線紡成的金紗,頭戴象徵王女的蛇首金冠,長髮披散,如黑色綢緞,垂至緊身長裙包裹的臀部,紅唇粉頰,長眉飛揚,一派雍容地出現在了會盟之地上——只是會盟的諸王,竟然沒有幾個到的。
畢竟今年的東道主是波國,一個彈丸小國,號令不了諸國,也震懾不住幾位藩王國君。
而且那國君姜阿諛奉承,拔高踩低的嘴臉實在叫人作嘔。來得晚些,也算對得起自己少吐幾口酸水的腸胃。
只是誰也沒想到,今日會盟的東道主席位上來的,卻是位千嬌百媚,傾城絕麗的女子。
來得早的那三四個國君們一個個忍不住站起,直愣愣地盯著這位波國貴女,只疑心這是哪裡幻化出的精靈,下一刻便消失不見。
碰巧來早了的梁國劉佩,忍不住也長長吸了一口氣。他雖然跟洛安城的質子姜禾潤甚是熟稔也知“他”的底細。
可是此時,臨水高臺,秋水盈盈,水霧漸生襯著佳人一方,他也忍不住被這老熟人給暫時勾迷了心竅。
佳人雖美叫人看了心曠神怡,可待諸位國君回過神來時,卻有些不是滋味。其中烏幹國的國君便皺著眉頭道:“波國身為東道主兒,為何國君遲遲不現身?”
姜之在一旁插口道:“我乃波國大王子,我的父王因為水土不服,上吐下瀉,渾身鬆懈臥榻不起,為了不敗壞諸王的興致,特意命我與妹妹一同前來款待諸王。”
其實在場的諸位,沒有幾個在意國君姜的,他來與不來,干係都不甚大,但是一個屁大的小國反做出怠慢之舉,就讓人不能原諒了。
那烏幹國王瞪著眼,還要再刁難的時候,姜秀潤在一旁開口道:“今年諸王會盟,倒是有不少的王子國儲前來參加,當真是讓人見識不少。父王也是聽聞知公子劉佩,還有許多國儲要來,這才敢放手要我的王兄前來招待,一則,能與諸位國君修習治國之道;二則,也多多結識一些以前未曾見過的王子們……烏幹王,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