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的女人雖然人坐在他的身旁,可是一臉莫名的感動,顯然不是因為自己。
鳳離梧頓時覺得有些胸口悶,倒是突然理解後宮女子們的爭風吃醋了。
遇上這些好擺花樣子邀寵的賤人,當真是恨得牙根癢癢,恨不得手撕了呢!
不過姜秀潤也想到了鳳離梧為何會出現在沐風先生那裡,當下心裡一甜,只攬著鳳離梧的腰,衝著他俊帥的臉頰香上了一大口。
殿下鬱悶的心這才稍微緩和一二,只繃著臉道:“為你費了這麼多的周折,只親一口?”
姜秀潤當下微微紅著臉,在他的耳旁低語。
鳳離梧的眼睛微微有些發亮,只攬著她的腰道:“既然這般講了,可要作數,今晚便這樣子多來些幾次呢。”
一時間,馬車裡春風旖旎無限,鳳離梧也不管姜秀潤正身穿官服,只將她摟在懷中,又是親了數下,身處馬車外,那笑聲不斷傳入耳中。
有一人隱在巷口暗處,在清風吹起窗簾時,窺見了馬車內二人嬉笑的情形,一時間竟然是身體微微顫抖,佈滿可怕疤痕的臉也微微扭曲。
他身後的大漢見狀倒是提醒他道:“而二殿下可是吩咐了,您現在不宜出現在人前,還是早些回去,免得生出是非來。”
那人聽了,臉上露出猙獰的笑——是啊,對於世人來說,他早已“死”了。
聽聞家中驚悉他糟了山匪墜入崖中的訊息之後,早已為他擺過頭七了。而嫁給他的新婦徐氏,也鬧著要回孃家,並不想為了他守節。
這一切,都拜馬車裡之人所賜,他若不能一遭雪恥,真是難平命懸鬼門關的滔天怨氣!
想到這,他慢慢地壓住了身體的悸動,轉身跟隨那大漢隱沒在夕陽落下後的濃稠夜幕裡……
一向不好宴客的太子,此次有心血來潮,舉辦了一場頗為熱鬧的茶宴。
關於姜主司被除名的謠言,在師徒二人一同趕赴太子府的茶宴後,不攻自破。
一向以琴藝高潮著稱的沐風先生,與愛徒姜禾潤在人前一同獻藝,一老一少,長袖翩然,同奏一首高山流水,寓意深遠。
不愛誇讚弟子的沐風先生,更是毫不吝嗇地對眾人道:“禾潤奇才,得此賢徒,吾之幸也!”
說實在的在茶宴前,這位姜大人的風評簡直落入茅坑裡,沒法下手撿拾。
可是沒想到這麼臭的名聲,太子殿下與大儒泰斗齊齊出動,一起伸手去撈。
經過貴人的金手那就不一樣了,臭狗屎陡然散發出一絲幽香。
甚至有人影傳姜禾潤在波國曾修習卜卦,風水相看極準,以前太子與沐風先生曾經遭遇過劫難,都是此人相看風水,改動屋院擺設才逢凶化吉。
君不見沐風先生家的府門又換了新的嗎?
據說是姜主司親自送去——上好的黃花梨木料,整個門面浮雕精緻,看上去大有名堂。說不定又是風水之作,替先生家湧入了祥雲瑞氣。
而姜主司各地修建土地廟這場鄉間的排法佈陣,可以說是擋住了十年一輪迴的旱魃雨煞,為大齊換來風調雨順。
姜秀潤也不知這些話都是何人所傳,有鼻子有眼,說得她都有些心動,想請這位能人給自己擺擺風水呢!
這日休沐,她連日的勞累,終於可以解一解乏累,便是癱在榻上喃喃。
正在一旁寫字的淺兒聞言抬頭,不解地問小主子這是要替何人相看。
姜秀潤拿著手裡的長柄玉如意搔了搔後背,然後吊兒郎當斜看著淺兒道:“當然要替你擺一擺桃花陣法了!若是與那竇思武沒得相看,也好再招攬些才俊才好。只是既然淺兒你立意要跟竇思武撇清干係,何必又替他練抄兩卷儒經?”
淺兒聞言,微微呈麥色的肌膚竟然隱隱透了一絲紅暈。
原來沐風先生罰那竇思武的十卷可是不打折扣的。
先生認為這竇思武雖然為人魯直,但行事太魯莽,總要受一些教訓才好。
這罰寫儒經,對別人來說還好。對竇同窗而言,堪比十大酷刑。
只寫了不到一半便叫苦連天,他如今又補了個兵部候補從缺的職位,每日清閒,當差的時候便去隔著兩條巷子的農司逛一逛,有得沒得的跟在門房聽差的淺兒閒扯上幾句。
一來二去,不知怎麼的,那淺兒便答應替竇思武代抄了兩卷,解一解竇小將軍的燃眉之急。
姜秀潤曾看過淺兒的功課,還別說,這倆人的字倒是頗有些夫妻相,都是一樣的飛沙走石,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