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搪塞了曹溪幾句後,她便坐上了馬車去秦家赴宴。
秦家乃洛安大族,嫡孫娶妻自然是隆重的大事。
不過姜秀潤這輩子能被引為座上賓,也是意想不到之事。
不過作為新郎官兒的秦詔臉上並無甚多喜色。見太子帶著兩名新婦來給自己祝賀,眼睛也並未有看向太子後方的那位美婦人。
太子恭賀了小秦將軍幾句後,便帶著瑤姬與曹姬,坐在上席的位置處等待成禮開宴。
當徐氏一身嫁衣,含羞帶怯地出現在人前時,姜秀潤倒是一時起了感慨。
畢竟前世裡,徐氏便是帶人闖入了她的外宅,將她抓起來的。若是不見她還好,這一見,竟是勾起前世的悲慘記憶,一時心內悲恨交加……
為了穩定情緒,姜秀潤隨手拿起酒杯,一口飲盡,卻引來一旁太子的側目。
“怎麼飲得這麼急?是要在秦將軍的席宴上喝得酩酊大醉?”太子皺眉道,並伸手阻了她繼續倒酒。
姜秀潤難得想要飲酒,可是連飲幾杯後,卻被鳳離梧阻攔,心內也是不快,便飛快抬眼,瞟了鳳離梧一下。
這嗔怪的一眼,若是在別人那,便是翻了個大眼白。可是姜秀潤生得好看,眉眼間自帶了風情,那一眼,卻像是在勾人攝魄一般。
正被成禮後轉身的秦詔不動聲色地看在眼裡。
秦詔的心又抽痛一下。這幾日,他不知為何,總會做重複的夢。
夢裡的他,霸佔了一個柔弱無助的弱國質女。因為父親的反對,他雖然心愛這女子,卻只能養在外宅。
可是就在他出兵邊疆之際,卻得來噩耗,說那婦人失足落水死了……
他心如刀割,在戰事結束後便趕回了洛安城,可是看到了卻是已經長草的墳冢……
他顫抖著想要抓開土層,再看看那嬌媚的容顏,更想要在墳上立碑,寫下“愛妻”的字樣。可是卻被一個冷冰冷的男人阻攔,打翻在地。
“既然你守不住她,便休要致死糾纏,至此以後,她與你再無瓜葛!”
聽了這話,秦詔在夢中大喝著:“不!”可一遭驚醒,才發現不過黃粱一夢。
只是那夢裡痛失所愛的悲切,竟與現實重疊,一時分辨不清哪是夢裡,哪是夢外。
就好比現在,他在一片道賀聲中麻木地娶了個不知所謂的女人,而他真心愛著的,卻坐在席上衝著別人媚眼撒嬌……
秦詔深吸了一口氣,及時地抵下頭,便如在夢裡那般輕輕吐出個“不”字。
夢總歸是夢,他不信所謂的前世冤孽因果。這一輩子還很長,他不信憑藉自己的努力,贏不來心儀的女子。
只是在自己實力不夠之前,便要靜心蟄伏,總有一天,他會將那冷冰冰的男人掀翻在地,帶走本該是他的……
想到這,他又恢復了先前平靜而麻木的表情,用紅綢牽引著徐氏,邁入了洞房。
姜秀潤覺得吃酒席便是要去沾喜氣。可是這場酒宴,那新郎不討喜不說,還一臉如喪考妣,那新娘子乃是她前世的殺身仇人,她卻要擺出太子側妃的大度從容,一口口地道賀……
她修為太淺,實在是難以做到!是以在喜宴上真是如坐針氈。
可是看在鳳離梧的眼中卻覺得姜秀潤這般悶悶不樂,有可能是因為昔日愛慕著她的男人娶了別人,她心有不快。
是以吃酒回來,他倒是難得地去了花園偏僻的院落,將瑤姬堵在了寢屋裡。
姜秀潤吃了酒,有些燥熱,一時懶得換回男裝,本來是打算在這瑤姬的房中小憩片刻,再回轉外院的。
可是沒想到太子竟然溜達到此,還一臉找茬的樣子。
聽太子緊繃著臉問她為何不快時,姜秀潤只癱在塌上連眼皮都未睜開,便將鳳離梧給懟回去了。
“只是觀秦家娶妻,張燈掛彩,鑼鼓喧天,才知大齊的風俗並非一頂轎子從偏門入了事。原來還有捨得花金的娶法,看著這般隆重的成禮,一時替妹妹瑤姬感慨罷了!”
鳳離梧覺得這小妮子的確是飲酒太多了,竟然什麼都敢說!
可自己的確在娶妻一事上,節儉太多,被小肚雞腸的婦人拿住了說嘴兒,也情有可原。
他伸手拉起酒意未消,懶洋洋的姜秀潤,用巾帕替她擦著臉兒道:“若是不喜,以後補給你便是……”
姜秀潤心道:補給她作甚?嫁他的是瑤姬又不是自己!可是酒勁兒翻上來了,便一時乏力懶得多言,只閉著眼舒服地感受那巾帕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