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領他的人情的。”
姜秀潤微笑道:“父王若親耳聽見殿下的話,定然欣喜若狂,惟願肝腦塗地。”
鳳離梧相隔萬里都能想象到自己那位遠方岳父的諂媚樣兒,想來他也是不會拒絕。
於是鳳離梧狡兔三窟中的一窟就此備下。
姜秀潤甚至考慮到鳳離梧多疑熟慮的性格,除了她準備的這一手外,定然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準備。
而為了籌集她準備的這筆糧草,她與父王的書信也驟然增多起來。當然,這都是鳳離梧默許的了,畢竟這父女的書信的內容,都有人呈遞給他,並無不妥。
而且鳳離梧是篤定了姜秀潤絕不會想要再回波國去。孃家再好,也不是她的婆家。畢竟自己才是姜秀潤的終身依靠。
當大軍開拔之日,滿京城的百姓皆是夾道相送。
許多將帥鐵甲的扣帶上都系滿了母親與妻子求得的平安符與銅錢。
姜秀潤思來想去,也默默去道觀求了一道靈符,還自己去鐵匠鋪親自錘打出一枚平安錢兒。
戰場兇險,刀劍無眼,不管怎樣,她還是希望他能平安無恙的歸來。
可是相送的那日,她以瑤姬的身份由管事帶路到城門處等候時,遠遠便看到了楊府如絮的車馬已到。
楊如絮正眼中含著眼淚,與殿下離別。
姜秀潤看到,在鳳離梧的鎧甲細帶上已經有了一條紅線,那平安符大約是揣到了靠近心窩的地方。
畢竟還未過門,楊如絮看殿下的寵妃來了,不待碰頭見面,便識趣的上了馬車離去。
鳳離梧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姜秀潤的馬車前,將她從馬車上抱下,摸著她的頭髮道:“可有什麼話與孤講?”
說完鳳離梧的眼睛還看看她的手裡可執握了什麼平安符一類的東西。
姜秀潤卻只用手替殿下正了正帽盔道:“整日裡忙著糧草的事情,連一針一線都未能替殿下縫補,實在是失了婦人的德行,但盼殿下凱旋,給太子府添些喜氣。”
鳳離梧看她什麼都沒有準備,眼裡不免流露了些失望,不過她本就不同那些個後宅婦人,又為了糧草而日夜操勞,他又怎麼會挑剔她不夠貼心?
於是便囑咐她在府裡時,要定時吃飯,不可太過醉心公務云云,千叮萬囑,一時倒是分不清兩人誰才是要上戰場的。
最後,他翻身上馬,這才號令三軍開拔,遠赴邊疆。
姜秀潤從自己的懷裡掏出那放置在荷包裡的平安符,看了看,默默地將它綁縛在了一旁還沒有行駛的戰車上,然後轉身離開。
當太子大軍長途跋涉終於奔赴到北胡前線後,前方頻頻傳來捷報。而兩位皇子之爭也驟然開始,倒是沒有出乎姜秀潤的預料。
當二皇子連連失利,無法制衡太子的訊息頻頻傳來時,端慶帝的心氣眼看著不順暢。
他知道,自己那位能幹的大兒子拿下三郡勢在必得,可是卻是撐肥了大兒子的肚腸,於他這個皇帝全無益處。
這種看別人吃飽,自己捱餓的苦楚,絕非帝王胸襟能忍受的。
就在這時,居然還有小國的使節不夠識趣,前來叨擾聖心——波國的特使姬無疆前來大齊,求見端慶帝。
此時朝中之人都心懸著北胡的戰事,端慶帝壓根沒有心情體會這等子小國使節,晾曬了多日後,終於準了這使者朝下覲見的請求,準他入了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