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楊勇猙獰的表情,楊丹輕蔑一笑,看著百官,“諸位是否已經忘記了,之前雄闊海在最開始的佈置?”
“為什麼河流會在靠山王進攻之前變的緩慢?為什麼河流又會在靠山王進攻之後變得湍急?諸位難道現在都還沒有想明白嗎?”
聽著楊丹的反問,獨自坐在那兒頹唐的楊林,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他頹廢的臉龐猛地一變,眼睛之中也好似冒出了一陣精光!
下一刻,楊林使勁兒一拍桌子,脊柱發力,從案臺邊坐了起來,“本將知道了,這個雄闊海,就是利用了本將糧草短缺的心理,那河流變得緩慢,又變得湍急,根本就不是因為天氣的原因,而是這個雄闊海,早就派了人馬在上游攔截了河流。”
“那最後突然殺出來的五千人馬,應該就是那攔截河流的五千人馬,最後大戰的時候,雄闊海也是讓他的前軍詐敗,引誘本將追擊深入,最後當本將渡河後,他又利用河流分割了本將的大軍,以此完成了以少勝多的壯舉!”
“雄闊海,你當真是厲害,竟然仗著本將的進攻心切,把劣勢轉變為優勢,本將不得不服!”
楊林不愧是大隋的靠山王,他還沒有去楊堅那裡覆盤,就已經大差不差地把雄闊海做的所有事情,都給分析了出來。
楊林的聲音,在大殿之中迴盪不已,百官們聽的都呆住了。
還有這等操作?
若是真的如同靠山王所說的那樣,這個雄闊海,還真的算是用兵如神了。
楊堅也有一次看完了雄闊海的所有謀劃,他戀戀不捨地把手中的草紙放下。
“大才,大才啊,朕現在相信雄闊海,的確是有平定匈奴之才了。”
楊堅說完之後,又目光炯炯地盯著雄闊海,“雄闊海,朕封你為十二衛大將軍,來年率兵協同靖邊侯羅藝,一同剿滅幽州關外匈奴如何?”
楊堅此話一出,除了靠山王,其餘眾人皆是驚呆了。
十二衛大將軍?
如果羅藝沒有靖邊侯的侯爵之位的話,雄闊海等於一入朝就和他幾乎是平起平坐了。
如此大的官職,這可是正三品將軍啊,楊素征戰多年,屢立戰功,如今也不過才堪堪正三品,雄闊海憑什麼?就憑他贏了楊林一次?
要知道,雄闊海在一個時辰前,還是黔首的情況,還在被眾人瞧不上,這麼一說,他豈不是直接一步登天了?
一時間,眾人看向雄闊海的眼神皆不相同,羨慕者有之,恨者有之,嫉妒者更是不在話下。
但是,讓眾人更加驚訝地是,雄闊海竟然把頭一梗,“皇上,在下不願意做這個什麼將軍,在下只願意侍奉在小皇子左右。”
譁!
這個雄闊海,居然拒絕了?
百官無不是瞪大了眼睛,這種事情,他居然拒絕了,他是怎麼想的?
楊堅也是一愣,這個傢伙,好大的魄力,居然對高官厚祿毫不動心?
雄闊海話還沒有說完,別人也插不上嘴,“當初在下走投無路的時候,是小皇子讓整個朝廷都懷疑他,才為了在下博得了這個機會,剛剛在下在面對眾位大人懷疑的時候,也是小皇子站出來為在下撐腰。”
“我雄闊海不是知恩不報的畜生,我雄闊海也知道,前朝餘孽恨小皇子久矣,所以在下只願意留在小皇子身邊,護衛他周全。”
雄闊海的確是個草莽,說出來的話,要是在平時,絕對會被言官禮官呵斥,但是現在,百官卻無一人開口。
雄闊海的眼神之中,冒著異樣的神采,今天,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存在,第一次有了“活著”的感覺。
他看著楊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的臉色,也絲毫不懼,同樣,他也知道,以他的才華,楊堅也捨不得殺他。
楊丹聽到雄闊海的話後,差點兒被自己的一口口水給噎死,楊丹滿目震驚地看著雄闊海。
雄闊海啊雄闊海,你要回報我,也不是這麼回報的啊。
你這是在幹嘛啊,抗旨不尊嗎,大哥啊,你腦子別抽抽啊。
這特麼的是皇上的旨意,你也敢違抗?而且還是當眾違抗?你有幾個腦袋拿來砍的啊?
“雄闊海,你這是在說什麼胡話?”楊丹趕緊搶在楊堅開口之前,對著雄闊海大喝,臉色也盡是著急的神色,“你還不快快謝過父皇,還不快快接受了這十二衛大將軍的職位?”
楊堅此刻,臉色也的確是越來越難看了,這雄闊海竟然在百官面前抗旨不尊,這簡直就是在當眾拂了他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