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遙遠的地方,這時候也成了魏梁氏的一個念想了。
人有了盼頭,總歸不一樣的。至少,魏梁氏就把京城當盼頭,想像著兒子更好的未來。
“罷了,休學一事,便是如此吧。”
魏梁氏倒底也同意了兒子的意思。
接下來的日子裡,魏長就是天天躲了家中。
直到孟蘭盆節時,魏梁氏和女兒魏榮娘要出門,魏長還是繼續的躲在家中。魏長不想出門,他覺得他出門了,肯定要面對的是別人的嘲笑。
魏長過了心中的那一關。
朝食後。
坊正夫人帶著女兒在裡坊的街頭與魏梁氏、魏榮娘母女一起坐了牛車出發。這牛車是坊正夫人早早租好的,當然,租賃錢是兩家人分攤。
在牛車上,魏榮娘挺是活躍了氣氛。
“貴春姐姐,你今日帶的髮簪真好看。以前怎麼沒見你戴過?”
魏榮娘捧了哏,貴春小娘子挺得意。
貴春今日是專門打扮了一翻。除了穿上新做的儒裙,她還是抹了胭脂,畫了眉,沾了唇紅。梳好的髮髻上,更是帶著她娘專門給訂做的新發簪。
這新發簪是宣城裡最好的匠人師傅給做的,漂亮的銀絲絞成的花色,那點綴的珍珠也是一等一的南海珠。
最大的一顆南海珠,就是貴春想炫耀的資本。
“嗯。”貴春矜持的一笑,說道:“我最喜愛的就是上頭的南海珠,這是我舅舅專門贈我做十五歲的及笄禮物。”
“太漂亮了。”魏榮娘誇讚道:“好貴重的及笄禮物,貴春姐姐今天肯定是法會上最惹人注目的小娘子。”
反正誇讚人話又不花費什麼銀錢,就是嘴皮子的功夫。魏榮娘不介意哄一鬨貴春的開心。
魏榮娘不在乎別人吹捧她的名聲,又或是討好了誰的主意。
魏榮娘就是不想場面尷尬了。還不如讓貴春小娘子開心,瞧瞧旁邊的坊正夫人看著魏榮孃的捧哏,那眉開眼笑的模樣,貌似正得意啊。
“也還好。我娘打聽了,你家隔壁的高秋娘不會參加了法會。”貴春的眉眼間,也是笑得開心,她說道:“如果高秋娘參加了,哼……”
“還好高秋娘懂了分寸,這一回倒沒有參加了法會。”貴春說這話時,語氣裡有幾分的異樣。那等味道兒,似乎是羨慕,又或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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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榮娘讀懂了貴春的心思。因為讀懂了,魏榮娘很尷尬。
鄰里街坊都知道的訊息,她兄長魏長和高秋娘的婚事作罷。當然,拜高家姑姑的八卦,大傢伙應該知道的,基本上全知道了高秋娘已經有一門更好的親事。
多少閨閣姑娘羨慕了高秋娘?
魏榮娘不知道。
可貴春的小心思魏榮娘看的清楚,以小門小戶的小家碧玉身份,高秋娘能嫁進衛氏當少夫人,肯定還是頗多普通出身的少女羨慕紅了眼睛。
“秋姐姐不參加許是好事。”
“今日的法會都是一些未訂親的小娘子。”魏榮娘知道越是表示了自己的不在意,才不會讓別人拿了自己的傷口來戳人。
能傷害自己的,永遠是自己。
心若無傷,何以為傷?
魏榮娘前世經歷了太多,她懂得了如何保護自己。至少,讓自己心靈強大。
“嗯,榮娘你的話有道理。”
貴春小娘子似乎也不自在,也順著魏榮孃的神色轉移了話題。
顯然,貴春小娘子也並不想多提了高秋娘,這個一直壓在了她頭頂上,容貌比她出色,將來還會嫁得比她出色的同齡人。
“聽說大佛寺的法會非常熱鬧。”貴春小娘子有些嚮往,說道:“若是佈施真積功德,盼著咱們都能求了一門好姻緣。”
對於這個時代的女子而言,出身是無法改變的。
一個女子的出身決定了她的前半生,一個女子的婚姻決定了她的後半生。哪一個未出嫁的閨閣少女都會盼著一門美滿的姻緣。
大佛寺的法會自是熱鬧。
可大佛寺的主持與高僧此時此刻卻未鬆懈。因為,今日大佛寺來了貴客。
晉王妃在禪院之中暫歇。她望著面前的兒子,勸道:“你若有心,便瞧了法會。何苦自己去外面?外面人太多,你這孩子受不得喧鬧之地。”
晉王妃對於唯一的兒子看得寶貝,在晉王妃眼中沒什麼比她的兒子李宗嗣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