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舒坦的京城日子,處處不顯了波瀾,又處處讓人好言好語的相對。魏榮娘自是知道一切來緣何?
也因此,當魏榮娘曉得了,晉王府的晉王妃親遣人來送了聘禮,正式下了大婚之期是來年的春三月時。
魏榮娘是歡喜。
也許是因為李宗嗣說過了,他會護著她。更也許是李宗嗣到了江南,都忘記了給她專門送了小禮物。
禮雖輕,情義重。
魏榮娘就喜愛了,李宗嗣給她送來的那些小玩意兒。哪怕只是一些小擺件兒,就是一些小雕刻賞玩,魏榮娘也是歡喜。
一個人在乎了一個人,其實,這些事情就是體現了。
就像是他總想著,看了什麼好玩的,有些趣味的,便是想與她分享了。同樣的,她也是想著,她若做了一件女紅時,總是想著這若做一個荷包,他會佩帶嗎?
一年四季,季季不同,當是每一次的荷包樣兒不重複了。總歸,亦是她的心意。
“你這孩子在想什麼?”
魏梁氏來了女兒這兒,剛進屋,就瞧見了坐窗邊的女兒正在傻傻的笑著。
“娘。”
魏榮娘有些害羞了。
“我來是想跟你說說,你大哥的婚事訂下了。”
魏梁氏說這話時,那顯然非常的高興。對於魏長的婚事,魏梁氏可是掛了心頭。畢竟,女兒來年就要大婚。
女兒是妹妹,這做哥哥不娶了嫂嫂,又哪有妹妹先出嫁的?
如今倒歸了了,魏長的婚事應下了。這眼瞅著,魏家就是兩樁的喜事,一雙兒女的終身大事都將有所託付,魏梁氏豈能不開心?
“嫂嫂可是那一位秦府上的姑娘?”魏榮娘問了一句?
“自然是那一位。”魏梁氏肯定的點頭,說道:“雖說是住在秦府上的一位表姑娘,又是孤女,倒底是官宦人家。娘瞧著,秦府的教養好,那姑娘確實不錯。”
對於個孤女?
魏梁氏確實有些不滿的。不過,一想到那姑娘是晉王妃的孃家侄女,魏梁氏倒是沒多反對的。
說到底,魏氏一族在京裡底子薄。魏長更沒什麼正緊的差事,如今就是頂了一個讀書人的名頭。秦府好歹還是正緊的官宦,特別是從晉王妃出嫁後,有晉王妃的幫襯。這些年裡,秦氏一族倒是真出了不少的做官族人。
想著秦氏一族的能量,再加上又是晉王妃的嫂嫂給保媒,魏梁氏對秦家姑娘沒什麼不滿意的。在兒子魏長也是自己同意後,這一門婚事便算是訂了下來。
“若是娘和哥哥滿意,我自是願意秦家姐姐做嫂嫂的。秦家姐姐只是因孝期才會擔誤了花期,若非如此,以秦家姐姐的容貌學識,當是一等一的佳人。”
這是魏榮孃的真心話。
她哥哥魏長的學識,還不定有人家秦姑娘這個未來的嫂嫂好呢。
不過,從近些日子的接觸來看,這個秦家姐姐是一個心中溝壑的。倒是嫁進了魏家,於魏家而言是一樁好事。
來年,春。
二月時,魏長娶妻了。
至三月時,魏榮娘大婚。
一個女子的大婚,自是人生最美麗的一天。
魏榮娘亦不例外的,她著了自己繡的新嫁衣。在她娘給梳了髮尾,還是唱了祝詞時。魏榮娘坐於銅鏡前,她望著銅鏡裡,那個美麗的新娘子。
莫名的,讓魏榮娘覺得心中隱隱難受,又是隱隱歡喜。
難受著,要離開了娘和哥哥嫂嫂,要離開了孃家人,要嫁去了婆家。
晉王府於魏榮娘而言,那會成為她往後的家。那裡的每一個人,都將在她未來的生命裡,留下了新的烙印。
“好孩子,莫哭了,再哭,可是要哭壞了妝容。”
魏梁氏在勸了。
可喜娘在旁邊卻又是笑了,笑說道:“這是哭嫁,新娘子哭嫁,這乃是喜事。”
魏家的宅子外,遠遠就是傳來了喜樂的聲音。
那等湊響的聲音,還有爆竹的響聲,似乎都在宣告了這一日的喜慶。
直到魏榮娘披上了喜帕,在喜娘的攙扶下,是讓哥哥魏長背上了花轎時。魏榮孃的心緒亦是微微激動的。
因為,她的人生將有一個新的開始。
……
《後記》
泰安五年,帝逝,太子登基。
同年,永安郡王李宗嗣乃新帝堂弟,得新帝重用,掌為宗正令。
新帝登大寶次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