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棺槨重新封口,重新畫上鎮屍符。
“再次麻煩陸兄,把棺槨放回原位。”
挖出的棺槨本是豎吊於支架上,燒屍完需恢復原樣,不能讓榮知州看出端倪。
“陸兄。”
“好!”
陸淵這是第一次和顏悅色跟夢涼川說話,也是初次正看他,陸淵的聲音溫順儒雅,書生氣很重。
陸淵的父親教導他下山後切莫沾染紅塵俗事,以免斷了自己的修行。
“嗯,佈置好了,咱就回吧!”
“好。”
沉默寡言被這位道修發揮到了極致,夢涼川看了眼此處另一頂帳篷外。
昏睡的林執只是被陸淵運用靈力點中百會穴,次日自然會醒,二人便離開此處。
一晚上陸淵都是惜字如金,蹦豆子般回應夢涼川,這比初見時強太多了。
清晨醒來,繡樓下站滿了人,文人墨客居多,看來這雲家選婿規定年歲,聲勢比昨日更是人聲鼎沸。
夢涼川一想到昨日陸淵對他的態度,便忍不住思量自己長的有那麼像個壞人嗎?以至於讓陸淵生出戒備之心。
雖說今早陸淵的態度還是有些生疏感,但已經能自如的交流。
儘管只有夢涼川他自己喋喋不休,對方甚少回應。
“子期兄。”
“食不言!”
“好吧,先吃飯,吃完再說。”
街道上人聲鼎沸,西市店鋪已經開始營業。
夢涼川早上讓小二把餐食送到了陸淵的房間,二人一起用餐。
相較於夢涼川的餐食搭配大魚大肉葷素不忌。
陸淵倒是恪己守律,面前只有一碗清粥,比夢涼川還像個出家人。
道士不等於出家人,和尚也不見得不吃肉,天師如法師同為驅魔者待遇卻不同,宋代更傾向於信奉道士。
“等下鑼聲一響,比武開始,你真不下去湊個熱鬧?”
陸淵吃飯時還真是一聲不吭,專心吃飯。
夢涼川昨夜裡沒休息好,但睏意全無,今日他一定要去湊個熱鬧的。
“你不去,我可去了,昨個只在外圍,沒有瞧到那雲家娘子的模樣,今日可要去跟前瞧個真切。”
夢涼川言語說完,已經飛身離開房間,從二樓視窗躍下。
陸淵本意就是要比這個武的,想與雲半城搭上話,必須要去拿下那擂臺魁首,文試對他來說難度不大。
陸淵將碗筷擺正,起身整理青衫,慢步走下樓。
擂臺之上,臺上諸位武者打做一團,夢涼川沒敢上臺,怕傷到凡人。
繡樓本是娘子專門做女紅的地方,繡花或者織荷包,是一個供貴族娘子與文人俊秀休閒約會的場所之一,還是一個大家閨秀們學習技能的地方。
綵樓小巧玲瓏、飛簷上翹,木欄杆典雅精緻,有些大戶人家娘子拋繡球選擇佳婿也會選在這裡。
樓額正面朝街之額匾為"桃花源里人家"六字,匾額朝向集市最繁華地帶,身處二樓可看到半條街的光景。
“娘子,是那天在城中救人的相公,他也來了。”一直張望著繡樓之下的丫頭激動出聲。
“看到了,繡球取來。”
雲霓裳看到夢涼川時,眼睛都有些直了,接過繡球就要丟擲。
“姑娘等下,看看情況再說,看他穿著打扮,像是個道士。”嬤嬤拉住快要跳下繡樓的雲霓裳並出聲制止道。
欽慕之人就在眼前,被阻止,雲霓裳心下不悅,疑惑不解看向嬤嬤。
雲霓裳自幼喪母,卓嬤嬤是她乳母,對嬤嬤的尊敬宛如對待自己的母親,自古就養恩大於生恩。
“怎麼了,爹說我可以擇出一位心儀之人,直接進入下一個文試選拔。”
“老爺確實是這樣交代的,但唯有道士不行,我朝素來有上九流下九流之分,階級不同不可婚配,再說了道士是出家人,紅塵俗事沾不得,老奴怕姑娘所託非人。”卓嬤嬤慢言勸解道。
雲霓裳一顆心涼了大半,確實修心之人不沾俗事,自己怕不是要一廂情願了。
“可是,我鐘意於他,我想試一下,多的是那為有情人還俗的例子不是。”
“姑娘,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卓嬤嬤再度打擊道。
雲霓裳閉上眼睛,手捧繡球,半眯著睜開一隻眼,瞄了眼夢涼川的方位,用力丟擲。
繡球掉落時陸淵剛好站到夢涼川身邊,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