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書瑤靜靜地坐在那扇點綴著喜字的窗前,目光凝視著窗外,手輕輕地撫摸著床上嶄新的嫁衣。
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無奈和悲哀:“終究還是無法逃避命運的安排。”
而就在同一天,歷舒月也將被獻祭給山神。
與柳家熱鬧喜慶、身著大紅嫁衣的場面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歷舒月的嫁衣卻是一襲潔白如雪,素雅簡約,沒有過多華麗的裝飾,臉上的妝容同樣清淡雅緻。
此刻,歷舒月正默默地整理著自己的嫁妝,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決絕。
“阿姐,此去一別,今後定要好好照顧阿爹阿孃……”歷舒月輕聲囑咐道,聲音略微有些顫抖。
柳書瑤強忍著淚水,點了點頭回應道:“小妹,若有時機,記得常回家看看我們。”姐妹倆相擁而泣,難捨難分。
自古以來,獻祭給山神做新娘便有著嚴格的規矩。
這天清晨,歷舒月坐上花轎,由人抬出家門,但不能有請婚喪葬儀仗隊伍相隨。
待到子夜時分,必須準時抵達神廟,完成祭祀儀式。
按當地風俗習慣,神廟舉辦婚禮並不講究排場,通常不會設宴款待賓客。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君南笙對歷舒月格外重視。
不僅在後山擺設了盛大的流水宴席,還精心準備了各種美食佳餚,以此彰顯歷舒月作為女主人的尊貴地位。
顯然,君南笙內心深處非常在乎歷舒月,才會如此煞費苦心。
一個時辰後,柳家馬車隨後出門,兩家的送親隊伍,剛巧在一處人間城鎮相遇了。
兩家都只有女方親屬護送新娘出嫁,男方家裡竟然沒有派遣任何人前來迎娶新人,實在有些奇怪。
馬車上的簾子被掀起一半,這樣可以讓坐在裡面的新娘們在路途之中不會感到太過煩悶無趣。
兩輛馬車上,身著紅色喜服的柳書瑤和一身白色嫁衣的歷舒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們兩個人臉上都帶著一種茫然無措的神情,似乎已經接受了命運的安排一般。
就在這時,兩輛馬車不約而同地在一條小溪邊停了下來。
隔著馬車,柳書瑤高聲喊道:“舒月妹子。”
聽到聲音的歷舒月轉過頭去,一眼就看見了對面馬車上那個努力擠出笑容的柳書瑤。
有些疑惑地問道:“這位姐姐識得小女?”
柳書瑤微微一笑,儘量讓自己顯得平靜一些,回答說:“我聽說今天舒月妹子和我同一天出嫁,這也算是一種難得的緣分吧。不如我們就此結為異姓姐妹如何?”
歷舒月聽後,略微遲疑了一瞬,隨後輕點頷首應道:“如此甚好。若日後有緣再度相逢,你、我便以姐妹相稱。”
柳書瑤凝視著歷舒月,繼而追問:“舒月妹子,不知你此番欲嫁往何方?”
“巖祜山,於我而言,無非只是一件獻祭之物而已。”歷舒月的聲音平淡如水,彷彿早已看透命運的安排。
“怎能這般輕賤自己?舒月妹子生得端莊秀麗,更有傾國傾城之貌,假以時日,待眉眼完全長開,定會成為眾人傾心的佳人。”柳書瑤由衷地讚歎道。
‘人見人愛?怕是未必,那人不就對我這絕世容顏視而不見麼……’歷舒月不禁怔忡失神,須臾才回過神來,介面問道,“那麼姐姐打算嫁至何處呢?”
“王城蕭家,二王子蕭昀珘,嫁過去做側妃。”柳書瑤輕嘆一聲,語氣輕得彷彿一陣風就能吹散。
“這有什麼不好的呢?至少也是明媒正娶啊,哪像我,不過是一個被用來獻祭的工具罷了”歸家後的這個月裡,歷舒月臉上極少露出笑容,但此時此刻,她的眼中卻再次流露出了絕望和哀傷,那原本明亮的眸子也瞬間黯淡無光。
歷潯默默地跟在隊伍的後方,自從得知自己能夠透過與女主角產生交集來改變命運、走上人生巔峰之後,他便一直致力於在歷舒月面前怒刷存在感。
想當年他們倆小時候相處得和諧愉快!打小歷潯就像個守護神一樣,時常守護在歷舒月身邊。
正因如此,此番前往巖祜山的時候,歷潯毫不意外地跟隨著一同前行。
畢竟歷家這一代並無男丁,歷潯便順理成章地以師兄的身份負責送親事宜。
按照規矩,宗主之位必定會從眾多個外宗弟子當中精心挑選出一人,而這位幸運兒將會成為歷家兩位小姐其中之一的夫婿,並肩負起繼承宗派大業的重任。
用過午餐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