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完又不用,就像嘲笑他一樣,當著他的面將人廢掉,手段殘忍。
他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原來那個宛如謫仙一般的皇叔會變成現在這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壞人?
大抵是沒了對手,在朝在野均肆無忌憚,霸道又可怕,只要他不許的事,誰都扭轉不了,就連他這個皇上也不行。
他徹底變成了一個傀儡皇帝,手邊能用的人少的可憐,或許因為他們太過弱小,所以被皇叔放過,皇叔只殺那種位高權重的人,小蝦米他看不上。
元浱到現在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皇叔變了?以前說的話都是假的嗎?
他很想問一問皇叔,是從頭到尾都在騙他?還是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改變了他的想法?
因為朝侍衛嗎?
母后陷害朝侍衛,而他沒有殺了母后,皇叔心寒了?
沈斐一言不發,只驅了馬從人群裡出來。
元浱看著他,心中不由生出悲涼來。
原來皇叔最重視規矩,這種大型狩獵節日,大家都穿著騎裝,每個人的騎裝上一應繡著圖案,唯獨皇叔一身白衣,格外刺眼。
“你想怎麼比?”將近五年過去,沈斐容顏依舊,沒有半分老去,反而更添了幾分味道。
“就我們兩個。”元浱不等他拒絕,率先一步離開。
沈斐輕笑一聲,手裡的鞭子高揚,緊跟其後追去,倆人騎的馬都是最好的,其他人很難跟上。
皇上吩咐了,只有他們兩個,攝政王沒有拒絕,他們自然不敢追,遠遠吊在身後,眼瞧著一黃一白身影穿梭在山野中。
他們的方向往上,一直往上,誰先登上山峰誰贏。
小皇帝先跑了一步,走的又是捷徑,沈斐一直在他身後,但他一點都不著急,路遙知馬力,這才剛開始。
倆人較著勁一般,使了十足十的實力,事實上似乎只有他一個人在較勁,皇叔根本沒在乎這場比賽。
就像無數次一樣,雖然他每次開始時都搶先一步,但是每次即將到達頂峰時,皇叔又會超過他。
每次都不例外。
記得倆人第一次春秋打獵時,也比過,那時他與皇叔還很親密,皇叔讓他一彈指的時間,他先跑了一彈指,皇叔才追,所以每次都是他領先,皇叔慢悠悠跟著。
一直到快終點時的岔道口,他投機取巧,想走近道,近道確實快了許多,但是盡頭有塊高大的石頭,馬兒要跳過那個石頭才行。
他的馬兒沒有那個勇氣,他也沒有那個把握,只好繞道,但是皇叔敢,他輕而易舉跳過那道障礙,每次都比他先一步到達頂峰,不費吹灰之力取勝。
他很沮喪,回去後一直練一直練,但是可惜,非但沒能跨過那塊石頭,還摔的很慘,反倒是皇叔,次次都因為那塊石頭取勝。
他不服,他也要跨過那塊石頭,證明自己不比皇叔差!
元浱使了全力鞭打馬兒的屁股,馬兒吃痛,跑的飛快,似乎隨時都有把他甩下來的感覺,但他不怕,他的人生已經定格,除了被不停的欺壓,不會再有別的可能。
與其活的窩囊,不如死的乾脆。
“架!”
馬兒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快的肉眼只能捕捉到一道殘影,終於,他來到了那塊石頭前,只要一躍就能跳過去,可那石頭太高了,也太大了,他依舊沒有多少把握,拼的就是一口氣。
要麼活著過去,要麼死。
他閉上眼,非但沒有勒令馬兒停下,反而重重揮下一鞭,馬兒疼的厲害,嘶吼一聲,身子一躍而起……
他有一種飛起來的感覺,半響那馬兒落地,他喘著氣睜開眼,發現他完好無損的過了那塊石頭,那塊他以為絕對過不了的石頭。
元浱回頭看去,另一道殘影踏著強勢的腳步,刷的一聲也從石頭後跳了出來,與他並肩站在終點。
“恭喜你,你成功了。”沈斐由衷道。
小皇帝下了馬,有些開心,“皇叔,現在我有資格了嗎?”
他聲音顫抖,“有資格問你問題了嗎?”
他有一肚子想說的話,但是皇叔說他沒有資格,除非他能勝他一局,無論什麼方面,在政治上他鬥不過皇叔,只能從這方面下手。
沈斐點頭,“你想問什麼,今天我都會告訴你?”
“皇叔。”小皇帝認真的看著他,“到底哪一個才是你?以前那個口口聲聲說守的是江山,護的是百姓,無愧於天地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