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向鏡花姐姐,鏡花捂嘴偷笑,“咱們是打贏了,本該乘勝追擊,剛追了沒多遠又凍回來了。”
元國太冷了,一般的人吃不下,人凍病倒也罷了,關鍵馬也凍病了,風就像刀子似的,嘩嘩往人臉上割。
“你是沒去過元國,潑一盆水立馬變成冰塊,剛流的鼻涕還沒來得及擦,一摸全是碎渣子,原來我隨公子去過一次,不小心踩了一腳淤泥,腳登時釘在原地,如何也拔不出來。”鏡花嘆氣,“元國是公子的心病,不解決了即便打了勝仗,公子也開心不起來。”
這個朝曦倒是聽說過,很多人都將元國比做雜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常年愛惹事,又膘肥體壯,一個能打三個,歷來不是沒有人攻打過元國,都以失敗告終。
記得曾經還有位常勝將軍,也敗在了元國手底下,元國甚至被列為最難打的小國,去的人不是被凍回來了,就是因為高原反應病倒,又或是那邊沒什麼吃食,補給跟不上,被迫回來,總之大順建國幾百年,從來沒有將元國列在版圖上。
沈斐要完成這個壯舉,還需一些時日,剛出了那麼多事,他又因為一個叛徒處在下風,難免被人懷疑他的能力,這是最好的立威時機,只許勝不許敗。
表面看來是大順贏了,實際上人家打完一點損失沒有,眼瞧著要吃虧,便往自己地盤上縮,大順追不過去,連報仇都報不了,怎麼看都是大順慘勝。
所以沈斐才會這般發愁?
朝曦接手推著輪椅進了帳篷,沒人時直言道,“說吧,想問我什麼?”
既然送上門來,她也就不客氣了,一把將人抱起來,擱在床上,趁著晌午沒事做,給沈斐剪剪指甲,挖挖耳朵,反正她很喜歡調戲沈斐。
貞潔危險
沈斐似乎也知道她有這個愛好, 一般沒事的時候會成全她,有事的時候乾脆好些天不來。
他這個人很被動,不喜歡主動,譬如說剛找來的時候明明應該他自個兒將該交代的交代出來,他偏不,讓朝曦問。
給他烤蛋也是,正常一直送下去他可以好幾天不出現,只在晚上的時候同床, 第二天一大早又走, 也就朝曦幾天沒給他烤蛋, 沈斐似乎才注意到,朝曦這邊出了問題, 於是被動出現。
他一直這樣, 以為是處理國家大事, 不出事就不會注意, 有事才會主動送上門。
“是不是元國太冷的事?”沈斐不說, 朝曦也猜到一些。
“嗯。”沈斐想抬頭看她。
被朝曦摁住,她在給沈斐挖耳朵, 這一動可能會把他的耳膜戳破。
“你想用草藥解決?”
沈斐的耳朵很乾淨, 耳垂軟軟的, 薄薄的, 帶著通透的粉, 朝曦的耳勺其實沒太大用處, 可她不收手, 就喜歡沈斐枕在她腿上,一動不動任她挖的那種感覺。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來小時候的布娃娃,師傅送的,她很喜歡,閒著沒事就給它梳頭,頭髮是布條做的,時常掛絲,朝曦愁了很久也沒找到解決辦法,她還喜歡給娃娃做衣裳,自己手縫,穿上的那一刻滿滿都是自豪感。
有時候也會像對待人似的,給它洗澡擦身,結果發現溼了很難幹回來,還容易悶出味。
後來被老鼠咬出了洞,把裡面的棉花掏走了,朝曦藏起來它又掏,藏起來它又掏,最後乾脆把整個娃娃叼走,朝曦找了很久,最後在一個洞裡找到,娃娃已經被咬成破布,墊在洞裡當窩,上面都是不明液體和髒兮兮的東西,還有老鼠屎。
朝曦哭了好久,也不敢聲張,怕被師祖發現罵她,師祖不允許她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養什麼都給她毒死,不敢養活的,養死的也會被罵。
她不知道是不是特殊癖好,就好這口,許是小時候沒得到滿足,長大後越演越烈,什麼都養想,刻意跑去森林撿受傷的動物養,撿到沈斐也養得好好的。
沈斐比那隻布娃娃不知道好了多少倍,還沒有頭髮掛絲的問題,唯一的毛病是太大,不好給他做衣裳,好處是他比布娃娃精緻許多,也逼真許多,剛來時其實不太好意思給他換衣裳擦澡,不過把他當成布娃娃,登時又好意思了。
可惜沈斐腿腳好的太快,朝曦還沒有過癮。說來他走的時候腿還沒好全,想一想是別人給他擦澡,給他穿衣裳還有些氣悶。
手上不由自主加大了些力道,沈斐疼的眉頭一皺,朝曦連忙將耳勺取出來,“弄疼你了?”
沈斐搖搖頭,“你在想什麼?”
朝曦沒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