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那人還是最恨的溫嬪。
想到這,她深吸了一口氣,問:“上次送來的還有多少?”
“主子您已經用了一罐了,眼下也只有最後一點了。”德妃將眼睛閉了起來,抖著聲音道:“將那份包好,送到延禧宮去。”
“主子——”
“快去。”德妃睜開眼睛:“溫嬪這人實在是太過聰慧,本宮不敢冒險那個萬一……”
“就這東西?”
軟榻上,溫知許舉著手中的小瓶子看了一眼,上下瞧了好幾遍都沒瞧出什麼花樣。
“你看看。”她隨手將東西遞給身後的棉霧,後者接過開啟聞了聞:“確實是好藥。”她這個略微懂一點醫術的人稍稍聞一下,都能認出裡面十幾樣的好藥材。
“確實是廢了點心思。”溫知許說著笑了一聲,往棉霧那看了看:“只不過本宮有了這藥也沒用,那人……究竟是誰呢?”
“能讓德妃娘娘都甘願傾倒的……”溫知許撐著下巴笑了一聲:“本宮倒是真的想知道。”
她說罷就站起身來,下了軟榻:“帶上兩盒點心,咱們去養心殿一趟。”
——
延禧宮離養心殿就半盞茶的功夫,今日溫知許倒是心情好,走著過去的。
剛到養心殿的門口,沒成想撞見大阿哥出來。
溫知許今日穿著一身紅色的旗裝,嬌豔欲滴的顏色,豔麗又張揚。大阿哥瞧見,往前走的腳步停了下來,弓著身子道:“溫嬪娘娘安好。”
“大阿哥。”溫知許點了點頭:“阿哥這是從養心殿出來?”
“是,”大阿哥點了點頭,帶著身後的太監側過身子:“娘娘請。”溫知許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隨後笑著越過他往前方走。
等身後的人走到看不見了,溫知許才嘆了口氣。
“主子,”棉霧問:“您這是怎麼了?”
溫知許稍稍側過頭:“你剛剛看大阿哥,覺得他如何?”
棉霧眨著眼睛想了想,淡淡道:“似乎是太有禮了些,瞧著倒是與平素很不相同。”大阿哥魯莽,沒有心眼,這樣的人幾乎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藏不住心思。
“你都看出來了。”溫知許冷著眼神往前走:“越會咬人的狗越不會叫,他這樣怕是憋著什麼壞呢。”
“那主子……”棉霧略微緊張道:“前有德妃,後有大阿哥,怕是我們防不勝防啊。”
“不管了。”話語之間兩人已經走到養心殿門口,守在門口的小太監遠遠的看見兩人立馬下來迎接,溫知許邊往前走邊淡淡道:“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
大阿哥跨著大步走了好遠,人才猛然停了下來。
跟在他身後小跑的小太監剎不住車,頭猛然一下撞到他後背上,揉著發疼的額頭:“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大阿哥抿著嘴唇一句話沒說,放在身下的雙手掐的青筋冒起。
小太監嚇得差點當場跪下來,就見大阿哥咬著牙往右邊走,他急忙跟在身後追上去:“主子,您這是去哪啊。”
“去毓慶宮——”
毓慶宮中
窗外的斜陽打在樹枝上,透過窗戶的縫隙打進來,那一縷縷黑色的影子,隨著風在桌面上左左右右的搖擺著。
書案旁站著一個人,身形修長,穿著一襲碧藍色的長袍。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拿筆弓著身子在書案上,從窗外打進來的樹枝陰影有些斑駁,打在他側著的半邊臉上。
這般如玉般的人,眼角眉梢都是風景,琉璃般的眼珠子裡乾淨又清澈。
書房的門外忽然傳來動靜,小太監隔著門在外面道:“主子,大阿哥來了。”
書案上的人聽聞手一頓,拿著筆提起隨後又放下,眼也不抬的對著外面道:“讓大阿哥先等著,本宮待會就過去。”
小太監行了禮,馬上跑去吩咐了。
原本弓著身子站在書案前的胤礽隨後抬起身子來,他垂著眼睛看著桌面,只見雪白的紙上漫天的桃花,胤礽的眼睛透過桃花看向花海的最中央。
只見一女子身穿著件素白色的斗篷,背對著站在那。那女子看不清身材,看不清長相,只側著頭露出一邊耳朵。
胤礽的眼神微微帶著痴迷,看了好長一會,隨後伸出筆溫柔的在她耳側的髮間畫上一枝桃花,他動作溫和又輕柔,就像是親自給畫上的人插簪子,連呼吸都帶著小心。
畫好之後,太子扔了筆,雙手撐著書案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