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十七阿哥……想到這,陳氏咬著牙。
她都提出條件了,有的話便不能再說出口。
“去吧——”她說了條件,溫知許反倒是放了心:“只要章嬪平安,本宮自然會答應了你。”
“多謝娘娘——”陳氏垂下臉,重新帶好斗篷往外走去。
——
永和宮
綠屏上前低聲道:“春嬤嬤失了手。”德妃原本俯身在書案上寫字,聞言手一頓,潔白的紙張上立馬出現好大一個墨點。
她扔了筆,從書案上拿了一快帕子淡淡的擦了擦手:“怎麼回事?”
“說是晚上太黑了認錯了,將章嬪身邊的宮女殺了,倒是讓章嬪留了一命。”綠屏聲音低低的,萬歲爺的在查這事,看守的人手全部撤了回來,訊息晚了不少。
“章嬪現在呢?”德妃咬著牙,揮手將手邊的花瓶掃了下去。
“去……去延禧宮了。”綠屏說完趕緊低下頭,不敢看德妃一眼。
“無用——”
德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身子開始渾身顫抖。
“娘娘——”綠屏上前勸:“娘娘莫要著急,再說了,那日的話章嬪不一定聽見了,您別自己亂了陣腳。”
德妃後牙槽咬的開始作響,憤恨的道:“本宮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不然……不然……想到什麼,她徹底慌了。
直到將手放在膝蓋上,感受到那兒熱乎乎的暖意,她才冷靜下來。
揉著發疼的眉心,吩咐道:“就這樣吧,你先盯著延禧宮。”想到再過幾日,溫嬪就要晉升為宸妃了,德妃那張滿是冷意的臉一陣扭曲。
放在膝蓋上的手抓的緊緊的,又忽然放了下來:“去……”她淡淡道:“去跟大阿哥說,讓他近日多跟太子走動走動。”
“還有——”德妃的嗓音輕聲道:“今年春闈放榜了吧,溫家那個跟溫嬪同胞兄弟考上了嗎?”
綠屏點點頭:“回娘娘,考上了。”捏著德妃的肩膀輕聲道:“不日,就要進宮參加殿試了呢。”
“雙胞兄弟?”德妃閉著眼睛笑了一聲:“倒是有趣。”
德妃說到這站起來,伸手逗弄著肚圓白瓷盆裡的紅色鯉魚。“暗示大阿哥那日務必帶著太子去殿試那看看,可憐咱們的太子殿下找女人找了一年多了,人就在自己皇阿瑪的後宮,整天的在眼皮子底下晃盪著呢。”
她伸出手逗弄著魚兒的尾巴,笑著道:“也該讓他知道了。”
——
延禧宮
不知章嬪如今是什麼情況,溫知許不敢貿然請太醫,讓棉霧喂章嬪吃了藥,一直睡到下午章嬪才悠悠的醒過來。
一聽她醒了,溫知許趕緊讓嬤嬤將十八阿哥抱下去,自己踩著花盆底衝進內殿裡:“章嬪如何了?”
章嬪整個人瘦脫了形,抬頭看見溫知許的時候兩行淚水從眼圈中滾了下來:“溫妹妹——”她抱著溫知許,泣不成聲。
一個時辰後,章嬪的情緒才算是穩定下來。
“在我出宮這段時間,到底出了什麼事?”溫知許拿著帕子細細的擦著章嬪的眼角:“你如今……怎會變的這般……”
“我不知道。”章嬪瘋狂的搖搖頭。
“你剛走那段時間還好好的,德妃就算是掌管著後宮大小事也不曾為難我。”章嬪瘦的能瞧見骨頭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一切都在春獵前三天,忽然的就變了。”
章嬪渾濁的雙眼眨了眨,開始慢慢回憶,那日她去永和宮想去問問德妃春獵的名單中有沒有自己,溫嬪出宮那麼長時間,她想去看看。
哪知那日永和宮門前沒人守著,太監宮女都不知去了哪裡。
德妃的屋子關的嚴嚴實實的,一瞧就知道怕是主僕兩人在說什麼瞧瞧話,章嬪原本想立馬轉頭就走,卻不知為何鬼迷心竅的留了下來。
屋子離得遠,斷斷續續的其實也聽不清什麼,像是什麼膝蓋,老爺送來的藥之類。
她聽了覺得無趣,原想轉身就走,卻沒成想忽然衝出一隻貓,嚇了她一驚。
她控制不住,叫出了聲。
屋子裡的聲音立馬停了下來,她還沒來的急躲,門就被人從裡面開啟,德妃當時那張臉陰沉的可怕,她到現在還記得。
章嬪說到這,渾身打了個抖。
溫知許拍著她的後背,無聲的安慰著。
“後來,我莫名其妙就開始病了。”章嬪扯了扯嘴角:“春獵自然沒有去,萬歲爺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