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許扔了茶盞,轉身往書案旁的椅子上坐下去,狹長的桃花眼抬起:“無非就是些驕縱任性罷了。”
“這些還不夠?”康熙附身看著她,聲音發沉:“你可知對於妃子來說名聲有多重要?”德妃為了有個好名聲,不也是苦心經營了好些年?
她卻偏偏不在乎,驕縱起來他都攔不住,康熙想到這,真心實意的為她擔心起來。
“為了名聲就要將萬歲爺往外推?”書案上,溫知許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拿著他的筆玩,聞言抬起頭嘴角扯出一個諷刺的笑:“那嬪妾寧願不要。”
分明是想教訓她低調一些,聽到這,康熙卻覺得從胸口都覺得舒暢了。
“要嬪妾為了名聲眼睜睜看萬歲爺去旁人宮裡?”
“要嬪妾為了名聲分明見到宮女勾引還當沒瞧見?”
“要嬪妾勸萬歲爺雨露均霑?”
溫知許冷著臉,一臉發出三道問。
隨後抬起下巴,驕傲的眼神在康熙身上上上下下的掃了一邊,那眼神霸道又露骨,康熙也是第一次瞧見一向軟糯的溫知許有如此模樣。
如此來回一遍之後,眼神又抬起往康熙眼睛上瞧,片刻之後書案前的人眼睛一彎,嫣紅色的嘴唇往上勾起,嬌媚如花的臉上扯出一個似諷刺的笑:“想都不要想。”
康熙眼神一暗,晦暗的雙眼之間片刻就染上了旁的情緒。
沒等溫知許低頭,他便跟著動了起來,俯身一手掐住她的下巴,帝王的威儀睥睨天下,侵略的眼神赤裸裸地往溫知許的臉上瞧:“朕答應你。”
寬大的手掌往下,放在心臟的位置上,康熙低沉著嗓音盯著溫知許的雙眼:“但同時的,你也想別想。”
夏日多雨,那場大雨才剛過了兩日又下了一場。
不過相比之前那場浩浩蕩蕩,這場雨下的就小了不少,淅淅瀝瀝的幾滴往下掉無端生出幾分纏綿。
“那悶熱的暑氣帶走了倒也讓人覺得暢快。”棉霧笑著走上前,她身後還跟著兩個模樣十幾歲大小的宮女,模樣恭敬的站在她身後,手捧著托盤一動不動。
延禧宮那麼大的一個宮殿,可主子的貼身事物大小都是她一人動手,之前還有似雲幫忙,現如今只有棉霧一人總歸是不方便,她暗地裡觀察了不少時候,總算是挑出幾個信的過的人出來。
身後這兩個宮女就是,一個叫做杏雨,一個叫做飄雪。
兩人皆低下頭不敢看對面倚在美人榻上的人,棉霧對身後的反應十分滿意,平素裡那張板著的臉上總算是扯出了幾分笑意。
她輕輕地上前,將身後托盤裡的玫瑰玉露捧上去:“主子,御茶膳房剛送上來的,頭一份就送到咱們延禧宮了。”
那美人榻上的人總算是有了反應,只見十指纖纖如同蔥段的手微微動了動,將手裡的信封倒扣在桌面上。
捧起那白玉雕刻的玉碗,透過光微微可以看見裡頭泛著的紅色。
“主子——”棉霧的眼神往桌面上看了一眼,一邊揮手讓身後的人出去,一邊問:“這可是外頭送來的信?”
原本湊到嘴邊的手頓了頓,溫知許抿了一口玫瑰玉露,感受那香膩的甜味之後立馬放了下來,這東西瞧著怕是也就萬歲爺喜歡。
“主子?”
棉霧又喚了一聲,溫知許才轉過頭,白玉渾圓的一截下巴往下點,一邊側頭看著窗外,緊靠著窗戶邊的那株玉蘭,正被淅淅瀝瀝的雨水敲打著。
“年代久遠,再加上有人刻意為之,說是查不到什麼。”溫知許一邊看著窗外,一邊淡淡道。
“啊?”棉霧抽了一口氣,語氣裡著實可惜。目光隨後就擔憂起來,對面的人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隨即立馬轉過頭。
“但是卻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溫知許扭過頭,側過來的半邊臉上帶著笑。
半垂下來的眼簾看著下面,軟糯的語氣悠悠的:“德妃有一兄長,為人好財好色是個扶不起阿斗,這般混不吝卻與如今的副都統隆科多,隆大人有私交。”
“這——”棉霧一時想不明白:“這又如何,跟主子查的事情莫非是有關係不成?”
“巧合的是,德妃未進宮之前,烏雅氏的祖父曾擔膳房總管,還當真與佟佳氏祖輩上當真有那麼點關係,兩家來往還算是密切。”
溫知許一邊說,一邊微眯著眼睛打了個哈欠,這夏日聽著窗外的打雨聲,著實讓人犯困。
她一邊虛虛撐著下巴,一邊閉著眼睛勾起嘴角:“更有趣的是,德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