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人聽她解釋,屋子很快就被翻了個底朝天,棉霧親自過去查,假裝在床榻上摸了摸,從袖口裡露出一根簪子,她笑著攥緊扭頭道:“找到了。”
“我們也找到了。”有人大叫一聲,雙手捧了幾個金元寶過來,黃澄澄的金元寶照的人眼睛發光。
“這……這麼多金元寶?”
“都是我的。”富嬤嬤衝過去,肥胖的身子將金元寶都摟進懷中。
“這麼多金子,少說也有二十兩,你要存個幾輩子才能存到。”棉霧手拿著簪子走過去,“富嬤嬤偷盜主子的財產,人贓並獲,將她拉出去掌嘴五十,趕出行宮。”
“你敢,你個黃毛丫頭,敢欺負到你奶奶頭上來了都。”富嬤嬤差點跳起來,用手指著棉霧的鼻子罵:“我看誰敢。”
行宮裡面沒有太監,剩下的除了兩位嬤嬤外都是些大半的丫鬟們,一時確實是無人敢,棉霧眼睛一掃杜嬤嬤第一個站出來押在了富嬤嬤的肩膀上。
“呸——你這個黑心肝的。”富嬤嬤咬著牙痛罵:“都是些下賤蹄子。”她這話說的太難聽,屋子裡不少小丫鬟聽的眼睛都紅了。
四五個人跟著走出去,當真壓制住了富嬤嬤。
巴掌大的竹片拍在臉上,立馬傳出殺豬一樣的哀嚎,棉霧捧了碟剛做的點心送上去,抽走了主子手裡的繡活兒:“仔細熬傷了眼睛。”
山楂糕搓成圓形一個個拇指大小,香甜可口正是開胃,溫知許懷孕之後更是愛酸,連忙拿了一顆。
“主子,您這肚子都快瞞不住了。”
溫知許摸了一把肚子,只問:“今日先站出來制止富嬤嬤的人你可還認得?”棉霧點點頭,張嘴就說了不少人命。
“這幾人先留在行宮,將其餘的人打發到隔壁獵場幹活。”溫知許低下頭笑了笑:“至於我們,收拾好東西,明日去供奉太皇太后的供像。”
“主子,”棉霧出聲提醒:“這萬歲爺下命,不得擅自離開。”
“本宮初來乍到就遇刁奴,傷心不以這才前去太皇太后那避避風頭。”她抬起眼睛,被對著身後的燭光:“這何罪之有?”
——
前一道聖旨才剛過去沒半個月,緊接著康熙的第二道聖旨又發到了行宮。
李德全這次是哭喪著臉回去的,上次那位祖宗雖沒接旨但好歹隔著一道門人還在,這次倒是好了,他這次去人去樓空,人都不在了。
他連趕著回了宮,一進去就朝萬歲爺稟告:“回萬歲爺,溫嬪娘娘不在行宮。”
“不在?”康熙抬起頭。
李德全硬著頭皮繼續道:“是,行宮裡的奴才們說,溫嬪娘娘帶著宮女去供奉太皇太后的供像去了,小半個月了都沒下來。”
“她大膽!”康熙怒的掃下手邊的摺子:“朕的聖旨是如何說的,誰給她的膽子離開行宮?”
“萬歲爺。”李德全抬起頭來,這才看見的德妃娘娘也在,小聲道:“太皇太后的供像在半山腰,嚴格來說也不算出了行宮。”
康熙現在一陣心煩,胡亂的揮揮手道:“滾下去。”他分明下了聖旨,可那人就是這般膽子大的出奇,帝王的命令都不放在眼中,他想不到還有什麼是能壓得住她的。
家人?她父親溫雲舒是個難得的好官,亦臣亦友卻從未管過他後宮的私事,這點康熙作為帝王,很是滿意他的分寸。
至於她兄弟,還在書院讀書,上次秋闈的第一名,未來的朝廷棟樑。
至於溫嬪本人,軟硬不吃,眼裡瞧不得一粒沙子,康熙咬咬牙,若是他這次下旨硬要她回來的話,怕是溫嬪得記一輩子。
正當他氣得渾身發抖的時候,身邊的德妃忽然溫聲道:“萬歲爺,您何必要動氣,若是傷了身子的話可如何是好。”
溫嬪聲音柔的如一團水,倒是讓康熙的燥火好上不少。
“萬歲爺這般生氣,可是為了誰?”德妃在他身後,輕輕拍著康熙的後背,康熙順了氣人卻閉口不言。
他不樂意在旁人面前說他與溫嬪的之間的事,挪開德妃的手,淡淡道:“朕現在有事,德妃還是回去吧。”
素白的臉上閃過一聲氣憤,但很快的她就掩飾了過去,德妃出了養心殿正巧碰到剛過來伺候的石答應。這段時間來萬歲爺幾乎歇在養心殿,也不知這石答應從哪學的那些江南舞蹈,身子扭的像條蛇,倒是意外入了萬歲爺的眼。
石答應沒想到剛出轎攆就碰到德妃娘娘,嚇得她雙腿一抖,下來的時候差點摔倒:“娘……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