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康熙手裡的杯蓋放了下來。
眯著眼睛低頭往惠妃那看:“寺廟?安靈寺?”那眼神像是詫異又帶著驚喜?
惠妃抬起頭喃喃道:“萬歲爺這是也聽說了傳聞?”康熙沒回她,只道:“你繼續說。”
“且……且嬪妾查到溫嬪在那住了小半月有餘,寺廟之中還來來往往的出入過宮中之人。”惠妃說到這語氣有些發緊:“那人就是與溫嬪有首尾之人,後宮的流言並非是假話。”
康熙拿著茶盞的手隨著溫嬪的聲音越收越緊。
他紅著眼睛對上惠妃,開口的嗓音卻帶著詭異,他問:“惠妃說了這麼多,可有證據?”
“嬪妾說這些自然不是一面之詞,溫嬪那日曾在御花園撞上那位,便被嚇得躲進假山後面,回去之後受了驚還叫了太醫把脈。”
康熙眉心一皺,站起來:“還在宮中?那惠妃倒是說說與溫嬪有首尾之人究竟是誰?”
惠妃撥出一口氣,雪白的嘴唇抖動了幾下:“嬪……嬪妾不敢說!”
萬歲爺撩下眼神,惠妃只瞧見裡面翻滾的怒意,她自然不會認為這怒氣是對著自己的,此刻萬歲爺就算是生氣,也是對溫嬪。
“朕允你說。”康熙開了口,清冷的語氣卻有些奇怪。
惠妃壓下那一丁點的不自然,大著膽子對上萬歲爺的眼睛,試探的開口道:“都說……都說……”
她狠了狠心:“都說與溫嬪娘娘有首尾那位,是太……太子胤礽。”
“胡說八道。”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康熙手裡的茶盞也隨著砸在她身上,滿滿一杯的茶水康熙沒喝一口,盡數潑在了惠妃的身上。
康熙彎下腰掐死死的掐住惠妃的下巴:“惠妃可知道胡言亂語的下場?”若不是在寺廟之人是他的話,這樣一個謊言足以讓溫嬪置死。
“竟將朕的妃子與太子攪和在一起,朕看惠妃你是不要命了。”康熙掐住她的下巴,使勁的往旁邊一甩:“或者是不想要這張嘴了。”
“萬歲爺。”惠妃睜大的雙眼滿是慌張,她不明白為何萬歲爺對她生氣不對溫嬪發作。
“您就如此相信溫嬪不成?”她將手指著溫知許:“剛剛敬嬪也說了,不是她將溫嬪推下去的,是她自己跳的。”
“而嬪妾說的這些也沒有一句是胡言亂語,太子之前還分明說過……”分明說過神似溫嬪的陳氏像他的意中人。
然而惠妃餘下的話沒來的極說出口,康熙就再一次掐住了惠妃的下巴,這一次萬歲爺用的力氣比剛剛還要大,惠妃疼的嘶出了聲。
“萬歲爺只寵愛了她一年。”惠妃費力的將手指向溫知許:“就如此相信她了嗎?嬪妾跟了萬歲爺那麼多年,這一點信任都沒有了嗎?“
“還在胡言亂語。”康熙滿臉狠厲,將掐住下巴的手臂抬起來,惠妃疼的眉心皺起,雙手掙扎的抓著康熙的手:“萬歲爺饒……饒命,聽……聽嬪妾解釋。”
康熙手心一用力,將惠妃往後一扔。
“吃了雄心豹子膽,居心叵測的想編排朕的愛子與愛妃。”康熙閉上眼睛似乎是忍無可忍:“朕對你實在是太失望了。”
康熙將胸口的濁氣排出,接連兩場鬧劇讓他滿心的疲憊。
“將惠妃拉下去吧。”
他揮揮手,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過了一會,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伸上前,將他的手握住:“萬歲爺。”溫嬪原本輕靈的嗓音此時有些沙啞,而握住康熙的手也冷的刺骨。
但康熙卻捨不得放開,任由她將自己的手握在手心。
過了好長一會,康熙的喉嚨才滾了滾,道了一句:“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惠妃就算是再不好,康熙也不會在溫嬪面前說她的不是。
但溫知許豈會不懂,搖搖頭道:“不辛苦。”
“四川水患萬歲爺惦記著災民已十分辛苦,還抽空惦記著嬪妾,嬪妾已經心滿意足了。”溫知許搖晃著康熙的手:“有李總管的照顧,嬪妾這段時間來沒受到這些流言的干擾。”
“最重要的是,那些事情嬪妾沒做,旁人相不相信嬪妾不管,只要萬歲爺相信嬪妾就夠了。”
溫嬪說完眨巴著眼神看著窗外,這兩句話說的輕而易舉,但其中的艱辛康熙豈會不懂?
康熙喟嘆一聲氣,將人摟進自己懷中:“放心,朕一直信你。”
感受到懷中人溫熱的體溫,康熙閉上眼睛道:“朕差點兒就失去你了。”想到聽見溫嬪落水訊息的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