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想到小元子說的聲音沙啞,一想到她哭的嗓子都沙啞了,定是沒停下來過。
堅定的點著頭道:“是,延禧宮的人是那樣說的。”
康熙一聽到這,哪裡還看的下去?
立馬放下手裡的摺子邊往下走:“跟朕去延禧宮看看。”
“萬歲爺……萬歲爺。”李德全連忙追在康熙的身後,一臉糾結:“溫嬪娘娘,溫嬪娘娘……”
“你到底想說什麼?”康熙轉過頭。
李德全咬著牙道:“溫嬪娘娘將延禧宮的大門關起來了。”
康熙的腳步立馬停下來:“那朕……”那朕去了,準得讓她開門。
但康熙想到剛剛溫嬪瞧她的眼神,那句話還是沒有底氣說出口,停下來指使著李德全道:“去,你去,讓薛太醫過去看看她。”
“要是延禧宮的不開門的話,就讓薛太醫在門口等著,直到延禧宮的人開門為止。”
——
延禧宮
溫知許只留了棉霧在內殿,似雲都被她刻意打發出去了。
“主子。”溫知許整個人縮在軟榻上,這時門簾卻被人從外面輕輕的撩起,隨後小元子鑽進來,見主子在補覺聲音又小了不少。
“主子?”
“說……”軟榻上的人身子稍稍動了動,鼻息之間傳來一聲嚶嚀。
身上的毛毯稍稍往下滑了一段,棉霧見著立馬上前給她拉了上去,生怕主子受了寒。
小元子聲音越發的小了些:“主子,紅翠的後事都安置好了,她的家人是都在密嬪的手裡,已經找到了。”
“家人呢?”聽到紅翠,溫知許才微微睜開眼睛。
“主子放心,萬歲爺仁慈沒遷怒,紅翠的家人已經放回家中了。”
“呵呵……”仁慈?溫知許眼中閃過一絲諷刺。
但慶幸的是小元子低著頭,沒有瞧見那個眼神,彎著腰繼續道:“您吩咐的話奴才已經稟告給李公公了,萬歲爺已經派了薛太醫在門口。”
“主子,您這打算怎麼辦?”
溫知許聽見,伸手在自己眼睛上揉了揉,只見原本就腫的眼睛被那般揉了幾下越發的紅了幾分,襯著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格外的可憐。
“讓太醫進來吧。”溫知許將毛毯掀開,紅腫著一張臉下了軟榻。
臉面上鎮定,可開口的嗓音卻沙啞的厲害。
薛太醫接到萬歲爺吩咐的時候就有些害怕,他一把老骨頭了當真是站不了多久了,原以為溫嬪娘娘要讓他等上幾個時辰,沒想到剛過去溫嬪娘娘就讓他進門。
薛太醫感嘆了一聲溫嬪娘娘好人,不為難他。
一邊跟著延禧宮的小太監往內殿裡面走去,透過屏風的就聞見一陣清甜的果香,薛太醫知道溫嬪娘娘受寵,抬腳起步之間越發的輕了。
“主子,薛太醫到了。”
小元子將人帶到軟榻面前,薛太醫跪下道:“微臣叩見溫嬪娘娘。”
等了一會,才聽見一道略微奇異的聲音道:“薛太醫起來吧。”那聲音像是苦後的乾澀,卻又刻意的掩飾了一下。
定是驕傲,不想讓人知道她哭過一般。
薛太醫想到發生在溫嬪身上的事,腹語:“這事放在誰身上都會難受,更何況是好端端平白受這一切的溫嬪。
“娘娘,萬歲爺讓微臣來給您把脈……”薛太醫想到這,彎腰上前。眼睛卻抬起來看了溫嬪娘娘一眼。
那張堪比牡丹還要嬌豔的臉正低下了頭,原本嬌豔欲滴的模樣瞧著有點黯淡,而那雙漂亮靈透的雙眼,泛著輕微的紅腫。
許是注意到他的目光,溫嬪將身子稍稍的側了側。
又情不自禁的拿起帕子在眼圈上揉了揉,想要將那紅腫給蓋過去。
“薛太醫,請吧。”溫嬪娘娘極為配合,主動伸手了手腕讓他動手,而薛太醫在看了一眼溫嬪娘娘之後就再也不敢亂瞧了。
低下頭,專心的給她把脈。
等他兩隻手都瞧完,溫嬪捂著嘴清了清嗓子,又刻意偽裝著正常的嗓音,低著頭問:“薛太醫,本宮這身子到底如何?”
“溫嬪娘娘放心,雖然從脈象來看服用了一段時間,但是好在發現的及時,只要日後好好休養,無甚大礙。”
薛太醫彎著腰說完,就見面前那雙糾結在一起的纖纖玉手立馬停下了,而手的主人也放鬆了身子,顯然從一開始就在擔心受怕。
薛太醫估摸著萬歲爺等急了,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