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坐的久了,確實也累了。
聽聞之後站起來,嘆口氣:“那朕就去儲秀宮看看。”其實自赫嬪之後,康熙就很少去儲秀宮了。
李德全知道萬歲爺這是對赫嬪娘娘做的事心裡還是有疙瘩,但赫嬪有錯卻無辜了通常在,可憐懷孕這麼長時間相見萬歲爺還需自己來養心殿求見。
一聽萬歲爺樂意去,李德全心下一喜。
趕緊吩咐傳來龍攆,高唱道:“萬歲爺擺駕儲秀宮。”
但龍攆才剛出了鹹熙門,就被迎面走來的寧貴人撞上了,寧貴人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嬌聲道:“萬歲爺,嬪妾有事稟告。”
康熙眉心一皺,面色如霜。
李德全一瞧,心裡暗道一聲糟糕,剛要勸寧貴人下去,卻見她大喊一聲:“萬歲爺,這事是關於赫嬪娘娘的,請萬歲爺給嬪妾一個機會聽嬪妾說完。”
康熙剛出去的龍攆轉眼又原樣的回來了。
寧貴人冬日裡穿著件豔紅色的斗篷,一路跟著康熙的龍攆進了養心殿。
養心殿裡面靜悄悄的,剛一進去屋子裡面就往人身上湧起一陣暖意,寧貴人被風吹的泛白的臉漸漸的回了溫。
她低頭,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瞧著面前那尊九龍鎏金大鼎爐,裡面正冒著嫋嫋白煙,空氣裡一陣龍涎香的味道。
康熙跨坐在龍椅上,瞧著面前的人:“你要與朕說什麼?”
寧貴人跪在地上,掐了掐手心鎮靜道:“嬪妾發現,十一阿哥中金粉之事其實不單單只是赫嬪娘娘一人所為。”
康熙聞言,閉上眼睛:“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麼?”
“嬪妾知道,嬪妾手裡也有人證。”寧貴人一臉堅定的抬起頭來。
“始作俑者正是儲秀宮的——蘇常在。”
“蘇常在?”
康熙眉心一皺?差點兒沒有想起來。
李德全瞧見,趕緊彎著腰上前小聲道:“萬歲爺,是在青竹樓當時欺負了溫貴人那位。”
關於第一次去青竹樓見著溫貴人的場景康熙還是有印象的,也順勢的想起了那位蘇常在。
搭在龍椅上的手指點了點,冷眼瞧著跪在地上的寧貴人:“這話如何說起?”
寧貴人剛要張口,又見萬歲爺一把拍在龍椅的扶手上:“若是真的還有一人的話,赫嬪當時怎麼不說?”
十一阿哥的死,就算赫嬪緊跟著去了,康熙想起來還是覺得膈應。
這麼長時間來,身邊的人誰都不敢提這件事,寧貴人倒好了非要往萬歲爺的傷口上撒鹽。
李德全覺得寧貴人在自己作死。
但寧貴人卻不在乎,她最討厭的就是蘇清秋那般嬌柔的討厭模樣,這次逮到機會勢必要弄死她不可。
“萬歲爺,嬪妾並非胡說八道。”寧貴人給自己壯了壯膽子,有理有據:“這些都是赫嬪娘娘身邊的翡翠親口告訴嬪妾的。”
翡翠關押在審刑司,宜妃都沒撬開赫翡翠的嘴,不用想都知道寧貴人廢了多大的勁。
康熙聞言,瞧著寧貴人的眼神更冷了不少。
過了會扭頭朝李德全道:“去將翡翠帶上來。”
李德全行禮出去了,屋子裡安靜的只有炭火時不時燒裂的啪啪聲。
——
一個時辰之前
儲秀宮 麗景軒
秀蘭去御膳房取了晚膳回來。
冬日裡風雪交加,冷風一吹就能讓人渾身一個激靈。
秀蘭將膳盒換到左邊,舉起凍的發紫的右手放在嘴邊哈了一口氣。
縮了縮身上並不保暖的棉衣,一路小跑著去了麗景軒。
嘎吱一聲推開大門,屋子裡一股嗆人的煙味湧出來,秀蘭捂著嘴咳嗽了兩聲,將食盒放在桌子上,朝裡面喊了一句:“主子,該用膳了。”
等她將飯菜都擺好了,屋子裡面還是沒有動靜。
深深的嘆了口氣,往內殿走去,穿過一道門簾一眼就瞧見跪在地上的主子。
蘇清秋神態殷勤的跪在佛像前,瞧那模樣像是正在撿佛豆。
撿一顆念上一遍經,一下午過去了也就撿了小半碗。
瞧見秀蘭來了,蘇清秋就像是沒看見一般,嘴裡依舊念著佛經。
秀蘭只得上前哀求道:“主子,再不用的話飯菜就冷了。”主子不受寵,麗景軒的奴才們都被內務府調走了,之後派了兩個新來的宮女。
兩人加起來還沒秀蘭大,這麼冷的天提膳這樣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