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常見的那種裡面銅外面鍍金。
當下心中大喜,暗地裡盤算著這個長命鎖約莫有多重,能換多少銀子。
看完了長命鎖,又去摩挲了一番這玉鐲子。
這東西雖然好,但是顧嘉的心情就沒那麼好了,畢竟這玉鐲子怎麼也是個退而求其次的玩意兒。
若是上輩子,顧嘉對父母親情有著很大的期望,當後來人家那位年邁且頗有地位的國公夫人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她才恍然明白自己被佔去的位置是永遠回不來的,自然生出一股悲愴無奈之感。
但是這輩子,她早已經對博野侯府的父母親情沒了什麼大指望,沒有指望的情況下得到什麼都是意外的驚喜。
比如這個玉鐲子,比如博野侯對她的愛護,以及這個沉甸甸的長命鎖。
顧嘉找來了一個手帕,小心翼翼地把那個長命鎖包起來,連同那個玉鐲子一起安放在了妝匣裡面。
金子銀子都要一點點攢,最好能攢個金山銀山!
——
讓顧嘉沒想到的是,第二日早間,彭氏就親自過來這邊看她,還帶了一個胡桃木包銅邊鑲花妝匣。
彭氏一進來便命人關上了門窗,又讓丫鬟在外面把守著。
顧嘉一看彭氏這個樣子,就知道她要對自己說一些瞞著顧姍的話了。
當了彭氏六年的女兒,她對彭氏也算是有所瞭解了,耳根子軟搖擺不定,心慈手軟卻又並無主見,平時行事也總是想兩面周全。
比如她可能想給自己一點壓箱底的東西,卻要偷偷摸摸瞞著那顧姍,生怕顧姍看到了不高興。
可是她怎麼不想想,自己和顧姍同住一個院子,她這麼大張旗鼓地來了,顧姍能不知道?顧姍是傻子嗎?顧姍看到這邊關門窗偷偷摸摸地能不往壞處想嗎?
而反過來,她偷偷摸摸地要給顧姍什麼好處,這時候也是拼命地避開自己。
但自己也不是什麼大傻子看不出來她那點小心思。
上輩子,有時候自己在這屋裡,聽著彭氏去了隔壁顧姍房裡,外面丫鬟看門又把門窗關好,她就會感到一陣陣地心酸,由不得會把事情放大了去想,想來想去不過是自己折磨自己罷了。
如今看自己和顧姍的位置換了下,自己成了被私底下偷偷摸摸如何如何的,而顧姍成了外面心酸瞎想的,不免又好笑又好氣。
——當然了,昧心自問,更多的是高興。
親孃啊,你是要給我什麼好東西嗎?
“阿嘉,你才從鄉下來,身邊肯定沒什麼壓箱子底的頭面首飾,我想著——”
彭氏說到這裡,又瞅了瞅門窗外面,確信沒人偷聽,這才道:“我剛收拾了收拾,給你挑了一些你這個年輕能戴的帶過來。這事兒可不能讓你姐阿姍知道,要不然她看到了,難免心裡難受。”
顧嘉滿懷期待地望著那妝匣,連連點頭。
彭氏開啟妝匣,顧嘉忙探頭看過去,只見裡面是一個米珠兒做成的頭花,一副金丁香的耳墜,一副水滴狀玉珠的耳墜,還有一副金步搖,兩個玉墜兒,並三個帶穗兒的玉禁步。
顧嘉再沒見識,後來也是當了國公府裡四年的二少奶奶,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她一看就知道這其實並不是什麼太過稀罕的物什,都是日常家用的。除了那米珠兒並金丁香耳墜還值些銀子,其他也就幾兩或者十幾兩銀子的尋常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