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姍猛地睜開眼睛,站起來“顧嘉,你竟如此害我!你勾結了外面的管事一起構陷我!”
顧嘉眨眨眼睛,驚奇地道“咦,姐姐,你突然不暈了?”
顧姍一怔,自己也意識到了,一時愣在那裡,就在眾人好笑的目光中,竟然是暈也不是,不暈也不是。
人群中不知道哪個,再也忍不住了,發出噗的一聲笑,一時之間,底下人鬨笑起來。
再是侯府規矩嚴,也實在是憋不住了!
這是他們做下人的這輩子見過的最最有趣的事了,怕是可以說道一輩子了!
蕭家父母離開
那王管事在外面管鋪子,受了顧嘉不知道多少好處,自然是聽命於顧嘉。這一次其實是在魯嬤嬤房中搜到了那花卉罐,但是卻不聲張,故意隱瞞下來,只說是在顧姍房中搜到的,如此逼得顧姍一急之下說出真相。
所謂兵行險著,不過如此了。
顧嘉用這個招數也是無法,若只是在魯嬤嬤房中搜到,不過是折了一個奴才而已,並不能傷到顧姍分毫。
便是那魯嬤嬤懼怕,招供出了顧姍,那又如何,顧姍是堂堂的侯府千金,還能真把她叫過來審問不成?顧姍抵死不認,誰又能如何?
如今使了這個法子,逼得她在眾人面前情急之下說出真相,算是想抵賴都不成的了。
反正顧姍這次是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至於那花卉罐到底是在哪個房中搜到的,誰會去細查?顧嘉少不得給了王管事一些銀子,讓他分給底下幹事的,好隱瞞下來。
而她自己則是過去博野侯那裡,說出了事情真相,並承認了自己故意逼著顧姍說出這事兒的用意。
博野侯聽得這訊息,一時無言,揹著手在房中踱步半晌,終於嘆道“我自是不能責備你,你用了這麼一招,不過是想查出事情真相罷了。”
雖然實在是險招,不過好歹奏效的。
他這女兒,實在是聰穎得很。
而那顧姍……
博野侯嘆氣搖頭,不知道說什麼了。
好歹是養了十四年的,怎麼就成了這樣的性子?之前顧姍對那蕭家夫婦的淡漠,他看在眼裡,只以為小姑娘家羞怯,不好意思當著自己的面認親。
如今想來,自己把她往好裡想了,她竟然是存心疏遠,根本打心眼裡瞧不起那鄉下的父母。
兒不嫌母醜,她這心性,也實在是無半點血緣親情,可怕得很。
疏遠的話,頂多是她心情涼薄,但是設下計謀來害那鄉下父母,就是歹毒卻愚蠢了。
教養這麼多年,怎麼教養出這麼一個孩子?
博野侯皺眉,心頭不免沉重。
這時候顧嘉告辭而去了,探月安靜地上來,伺候他用茶,又在那裡整理百寶閣。
博野侯皺著眉頭,用指頭敲打著桌子想心事。
探月見此,猶豫了下,還是恭敬地問道“侯爺這是有心事?”
博野侯閉眼默了片刻,才道“今日那花卉罐一事,怕是已經沸沸揚揚滿府皆知了。”
這件事鬧得這麼大,想瞞住都難的,探月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她一個做妾的,又是隻在書房裡收拾歸置的妾,不好湊上前看熱鬧而已。
當下頷首“底下人傳得厲害,隱隱約約聽說了,只是不知道詳細罷了。”
博野侯也是憋悶得厲害,眼前無人訴說,竟長嘆一聲,喃喃地道“你說這孩子怎麼如此歹毒?是天性如此,還是我博野侯府教養得不好?”
探月看了一眼博野侯,低下頭,恭敬地道“侯爺不必憂慮,我看府裡頭兩位少爺文欺孔孟,武賽孫吳,更兼人品貴重,恪守孝道,這都是侯府教化之功。唯獨這位大姑娘能做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想必是她天性如此,並不是府上教養失當。侯爺如今又何必為了這個難為自己,在這裡愁眉不展。”
博野侯原本也沒指望著這書房小小女子能說出個道理,不過是實在無奈,喃喃幾句而已,如今聽探月這麼一說,頗覺有理,心裡才算稍稍開懷,便順勢問道“那依你看,該如何處置?她終究是我博野侯府養大的姑娘,總不能真得把她打發出去,可是留在府裡,我心中著實不喜。”
侯府把自己從小養著的姑娘扔出去,傳出去也不像話。
探月聞言,抿唇一笑,卻是道“侯爺往日處置朝中之事,果決嚴明,怎麼到了自家事,反而猶豫不決了呢?”
博野侯皺眉,不言語。
探月見此,只好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