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詩一出,大家開始時還不覺得,後來細想之下,不免覺得妙極了。
用詞雖簡單直白,卻是既寫了當下桃花柳絮的景色,又說出了她和父母生別十四年至今才能相會,融情於景,也算是不可多得的佳句了。
莫三公子在聽得那詩後,望著顧嘉的眼神卻是更添了幾分熱度。
其他人等不免有些意外,誰能想到顧嘉竟然寫出這麼不錯的詩,不是說這才識字沒多久嗎?
眾人都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顧姍。
顧嘉不識字,更不要提什麼琴棋書畫,這都是顧姍說的。如今可倒好,人家當眾做出那麼好的詩來?
說好的不識字呢?
還是說這顧姍是故意糟蹋自己妹妹名聲?
顧姍也是無奈了。
這實在是沒法相信,顧嘉竟然琴技高超了,文采也很好了?這怎麼可能?難道說她在侯府裡勤學苦練這些年還不如一個鄉下來的顧嘉?
顧姍怎麼也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她拼命地找了找其中漏洞,或者哪裡不好,但是卻根本沒找到。
突然顧姍想到了之前的猜測。
是了,一定是的,顧嘉是妖精,是邪祟,她自然會一些法術,她在迷糊眾人?
想到這裡,顧姍一個冷顫。
她小心翼翼地望了顧嘉一眼,正好看到顧嘉笑望著自己,那樣子倒像是頗為得意,當下恨極,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只能忍住罷了。
這在場的都是有頭有臉人家的姑娘少爺,大宅門裡混的哪個不是人精,看一眼都知道怎麼回事。
如今見顧姍讓顧嘉作詩,顧嘉做出好詩,顧姍眼神裡的那頹然無奈失望簡直是遮掩都遮掩不住,不免心中暗笑。
唯獨那齊胭,簡直是喜出望外,險些摟住顧嘉不放開“原來阿嘉你才情這麼好,這詩我聽著都極喜歡的!真好真好!哈哈真沒想到!”
顧姍聽著齊胭這麼說,袖子下的指尖兒都掐到了肉裡。
想起了邪祟一說,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
她一定不是什麼正經的顧家女兒……根本就是什麼邪祟。
再次睜開眼睛,顧姍已經打定了主意。
她是無論如何都要把顧嘉趕出博野侯府的,留著她,早晚是個禍害。
正想著間,顧姍的眼角餘光恰好看到旁邊的一處藤蔓,那藤蔓看上去粗糙硬實,就在顧嘉和齊胭的船隻旁。
她心中一動,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此時正是有風,且那風比之前大了一些,若是那船駛過藤蔓,被絆一下,有沒有可能翻船?
少年的齊二
顧嘉被大家各樣誇讚,自是心中舒暢,上輩子的付出沒白費,上輩子沒得的誇讚這輩子輕易就得了。
這時候,不免看向旁邊的顧姍,卻恰好看到了顧姍眸中那一絲惡意。
她意識到了什麼,忙看向旁邊,低首間,果然見小舟旁有藤蔓以及糾結的樹根。
竟和上輩子一樣的!
這小舟頗小,不過一葉輕舟罷了,湖上的風果然比之前大了一些,這個時候如果絆那麼一下,再有人使壞,說不得真就翻船了。
翻船的話,縱然船上有熟識水性的船孃,也未必救得及時。
只這麼一瞬間,她突然明白了,上輩子自己划船險些落水,這都說不得是背後有人使壞,心中瞭然,不免想著這次要讓她自己落水,也得個教訓。
若是能讓她落水,便是自己冒一次險也沒什麼,左右自己是會洑水的。
嫁給齊二後,齊二非教她洑水,吃了不知道多少苦頭,在齊二這個嚴師的威逼下,她總算是學會了。
當下心中篤定,就等著看顧姍怎麼使壞。
總是要讓她偷雞不成蝕把米。
結果她聽到顧姍笑著道“阿嘉,瞧你那邊船頭的小花兒,可真好看。”
她這一說,大家都看過去,果然見粉白蘆葦中間有一朵小花兒,也不知道是什麼花兒,花瓣層層疊疊,顏色粉潤,很是好看。
齊胭和顧嘉瞧過去,果然是好看的。
齊胭興致勃勃“來,阿嘉你扶著我,我去摘來。”
顧嘉忙攔下“你別動,我來摘。”
齊胭“罷了罷了,我可不放心你,我來摘,你扶著我的胳膊。”
顧嘉見此,只好聽了,不過一邊扶著齊胭,一邊注意著顧姍的動靜。
就在齊胭伸著胳膊去摘的時候,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