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姍。”
……
博野侯這一句話,猶如一盆冷水澆到了顧姍頭上,她從頭冷到了腳。
這是什麼意思?是說她不如顧嘉嗎?
她哪點不如顧嘉了?
博野侯卻有些不耐地道“莫府這事兒,就此罷了,左右莫府已經登門致歉,難道我等還要糾纏不休?像什麼話!”
顧姍一噎,委屈得要死,拼命地對著彭氏使眼色,可是彭氏此時自顧不暇,哪裡顧得上管她,兀自憋紅了臉,委屈又難受,咬著個銀牙。
彭氏是想著給博野侯一個臉色,好歹讓他顧忌著點。
誰知道博野侯也惱著,根本看都不看。
彭氏當著兩個女兒的面,倒是鬧了個沒趣,當晚回去屋裡,好生敗興,在那裡唉聲嘆氣的。
顧姍見求彭氏根本不靈了,頗有些失落,又看爹自己顯然是不滿的,想想憋屈得慌,又恨又無奈的,待到從彭氏房中出來,不免瞪了顧嘉一眼。
“你之前鬧得都是歡快,如今怎麼不吭聲了?”顧姍疑惑“你到底和莫夫人說了什麼?”
“無非是要求莫夫人登門道歉罷了,都道歉了,還能怎麼著?”顧嘉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我勸姐姐別哭了,免得到時候讓爹看到,又生厭煩。”
顧姍看顧嘉得意的樣子“你——你可真行!”
顧嘉攤手“我也覺得自己這把幹得不錯。”
顧姍恨不得撲上去掐花顧嘉的臉,不過她到底是忍下了。
“今日之屈辱,我必會記得!”
自從那日後,彭氏自覺受了委屈,多少有些故意拿樣,便故意搬到了旁邊屋子毒獨住,明面上是賭氣,其實是想讓博野侯先放下身段來哄她。
奈何博野侯一來是個大老粗男人根本不太會哄女人,二來心裡越發存了不滿的,便乾脆不去哄。彭氏憋屈得厲害,又覺得沒面子,如今想要回去,卻是不能的,總不能自己主動回去?
她等著博野侯給自己一個臺階下,博野侯就是不給。
這麼煎熬來煎熬去,她無可奈何,每日焦慮煩惱,唉聲嘆氣。
顧嘉見了,便道“母親,我看那日你房中的小丫鬟鳴兒在父親跟前伺候,倒是殷勤得很,父親是不是要把她納了小?”
她這一說,彭氏大驚“怎麼可能!”
博野侯這麼多年了還未曾納過妾室。
顧嘉故意道“這我就不知道了,誰知道呢,不是說有錢人家都要納妾的嗎?莫大將軍府和孟國公府的都有妾室啊,還有庶出的孩子呢!”
這一句話可算是把彭氏嚇壞了,她努力地回憶著那小鳴兒的樣子,記得模樣都是整齊得很,惶恐不安起來。
若是博野侯真納了妾,她豈不是要活生生氣死?
顧嘉遞了這麼一個話,人也就轉身離開了。
剩下的,全憑彭氏自己去猜測了。
那個小鳴兒顧嘉自然是知道,李嬤嬤的女兒。
上輩子李嬤嬤伺候在她身邊,小鳴兒也在她房裡,後來偷雞摸狗的事沒少幹。
這輩子她冷眼旁觀看了幾眼,知道這小丫鬟依然是個不老實的,現在她給彭氏遞了這麼一個話,既小小懲戒了小鳴兒,又能讓彭氏日子不太自在了。
果然自那日起,彭氏越發煎熬,每每流淚嘆氣的,甚至有一次還拉著顧嘉道“阿嘉,我看你爹倒是疼你,要不你去和你爹遞個話,看看怎麼著挪一挪,我也不好一直住在這側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