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姍感激涕零:“好妹妹,你我從此就是好姐妹了!”
兩個人假惺惺地你唱一番我說一番的,彼此虛應了幾個回合,顧姍又說要去向母親請罪云云,顧嘉也懶得搭理她,隨她去吧。
反正顧嘉想得明白,父母養了顧姍十四年,雖不是親生也勝似親生的。
她如今只是犯了這麼一個錯,雖然父親因為這個對顧姍起了不喜,但終究不會就這麼把她趕走。至於母親那邊,怕是還心心念念著顧姍呢。
所以這個時候,她絕對不能急躁,太急躁反而引人懷疑。她就應該以退為進,假意大方善良,讓父母以為自己對顧姍極好,之後再視顧姍的行徑以牙還牙,讓顧姍吃不了兜著走,最後把自己的退路給作死,讓父母失去對她所有的期望,落得個趕出大門流落街頭的下場。
孟國公府的家宴
顧姍老老實實地給顧嘉賠禮道歉,又去了彭氏那裡哭訴歉疚一番,彭氏自然是心疼不已,摟著她只叫乖女兒,還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後來彭氏又帶著顧姍過去博野侯那裡認了錯,博野侯雖然不悅,但也沒說什麼。
畢竟是從小養大的女兒,她犯了錯,也是大人教養的不好,還能怎麼著,月錢扣了,丫鬟縮減了,經書也抄寫了,再然後呢,總不能真就趕出去?
於是顧姍終於能走出院門來了。
重新走出院門的她也學乖了,每日三次來給彭氏請安,做事都小心翼翼的,夾著尾巴做人。
一直到了這一日,是前往孟國公府參加家宴的日子,一大早顧嘉和顧姍就起床裝扮起來。
顧嘉穿的是牛嬤嬤早已經搭配好的衣裙,因天還不夠暖和,便穿了粉藍色細綢小夾襖,上面只簡單斜繡著幾株幽蘭,清雅別緻,腰肢處微微一掐,下面則是石榴紅撒花襦裙寬寬鬆鬆地鋪陳開來。那石榴撒花裙越是寬鬆,就越襯得那小纖腰一抹,盈盈嫋嫋好不動人。
腰上配的是之前做過的珍珠壓裙禁步,珍珠本就光芒動人,如今襯在石榴紅中,耀眼的白芒灼灼生光,更顯其華貴珍稀。
因壓裙用了珍珠,鞋子卻是不好再穿珍珠鞋了,再說今天也不夠暖和,便只好取來了前幾日做好的一雙鹿皮小靴,穿在腳上柔軟舒適又貴氣好看。
這麼一身,再搭配上七巧一早給顧嘉梳好的頭,耳朵上戴了明月璫,顧嘉往那裡一站,便引得牛嬤嬤並兩個丫鬟連聲誇讚。
往日雖覺得顧嘉好看,但是今日卻不同,小小年紀,竟憑空有了雍容氣息。
須知這珍珠耀眼,一般年輕女子根本用不起的,用了壓不住,那就流於庸俗了,可是顧嘉用了,卻毫無絲毫違和之感。
牛嬤嬤嘖嘖稱奇:“你還真別說,親生的就是親生的,和外面抱來的不一樣,這侯門貴女,便是長在鄉下,如今只要稍一調理,那也是貴氣天成!”
顧嘉聽著這話,不免有些晃神。
貴氣天成嗎?哪那麼容易,還不是上輩子一點點練出來的,只是沒有顯露於人前的機會罷了。
也好,成全了這輩子。
打扮妥當,走出屋子時,恰好見隔壁顧姍也精心打扮過後出來了。
顧姍今日穿著的是翡翠色繡碎梅小襖,搭配柳黃色紋繡百蝶度花裙,外面又披著一層瑩白細紗披肩,這一身無論是布料還是繡工都是極好的,襯得顧姍精緻美麗。
她當然還是施了脂粉的,薄薄的一層,還塗了胭脂口紅。
乍一看,她像一隻春天裡的蝴蝶,彷彿要翩翩起舞。
顧姍看到了顧嘉,便笑道:“好妹妹,我正想找你幫我看看,你看我這耳朵,幾日不曾佩戴什麼,好像有些緊了,就連這耳墜戴著都有些疼了。”
顧嘉不免有些奇怪,心說她若是覺得疼,自有魯嬤嬤幫她看,怎麼找自己?
可是待到顧姍一臉笑意地走到她面前,並用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耳朵,顧嘉就一下子明白了。
在顧姍的耳朵上墜著的是猶如水滴狀的一對耳墜。
那對耳墜簡潔到只有那麼兩滴,沒有多餘的任何墜飾,掛在顧姍耳朵上,彷彿自耳朵上落下的兩滴晶瑩水珠兒。
隨著顧姍的動作,那兩滴水珠兒在空中輕輕搖晃,煞是動人。
顧嘉嫁入孟國公府後是齊二的正妻,齊二也曾得過一些東西,所以顧嘉也算是有些見識的。
她一看就知道,顧姍的這個水滴耳墜是那種拿銀子也買不到的。
彭氏確實是疼愛顧姍的,顧嘉早就知道,但是如今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