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胭不解:“不是說她家妹妹在北邊嗎,她去南邊幹什麼?”
齊四冷笑連連:“誰知道呢,剛才我去尋顧二姑娘,顧二姑娘還在那裡撿樹葉呢!”
齊胭頓時開竅:“之前在亭子裡她就說謊了,如今又騙人,怕是根本沒想著去找她妹妹,誰知道報應不爽,自己從山上跌落!”
齊四低聲嘲諷道:“就是自己跌落了,還要誣陷一把別人呢。”
王玉梅從旁聽著這話,默不作聲。
別人家的事,她自然不好插嘴,她不像齊胭,是從小被寵得無法無天的,這種事她亂說她娘肯定罰她。
而那莫熙兒,原本是一心相信顧姍的,此時也有些懷疑了。
“她竟真得惡毒至此,打算自己摔一腳後再誣陷別人?”
顧嘉旁聽了這一切後,明白又是自己演戲的時候到了。
她抹著眼淚,哭道:“姐——”
哭得那叫一個傷心,那叫一個無奈。
眾人見了這個,面面相覷。
咳,這位顧二姑娘可真傻啊!
——
顧姍被抬回了博野侯府後,彭氏特意命人請來了太醫給顧姍看傷,但即使太醫醫術高明,據說顧姍額頭也會留一小塊疤。那塊帶有疤痕的地方是不會再長頭髮的,只能是用其他處的頭髮進行遮掩了。
好生生一個未曾訂親的閨閣姑娘就這樣禿了一小塊頭,顧姍醒過來知道這件事後就哭起來。
彭氏看著這樣子,傷心至極,也陪著顧姍一起哭,抱著顧姍哭,母女兩個人哭得成淚人兒。
顧姍這幾天除了哭,自然就是控訴顧嘉。
她控訴顧嘉踢她,還指著顧嘉的鼻子說:“你根本是個鬼,不是人,你變戲法,穿上了那織錦大披風站在我面前,一腳把我踢下去!”
顧嘉眨眨眼睛,一臉茫然地看著顧姍,之後又求助地望向彭氏。
彭氏嘆息,對顧嘉道:“孩子,別和她一般見識,她如今受了傷,又得留下疤,心裡不好受,難免胡言亂語。”
顧嘉懂事地點頭:“嗯,我不怪姐姐的,姐姐摔壞了腦袋,如今有些糊塗,等以後姐姐腦袋清楚了就好了。”
……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不好聽呢?
不過彭氏也沒多想,只以為自家女兒不會說話而已。
顧姍瞪著顧嘉,想起她那天突然現身在自己面前的樣子,還有說得那些話,簡直是猶如鬼魅一般,越看越覺得害怕,最後哆嗦了下。
這件事,任憑她說下天來,也沒有人信。
她再說,彭氏就會問了,你說的什麼織錦披風,我怎麼見都沒見過?你什麼時候見過你妹妹有織錦披風?
顧姍說,她是鬼,那是她變戲法出來的。
這話一出,彭氏用無奈地眼神看著顧姍,她覺得顧姍應該吃藥了。
時候一長,顧姍也學乖了,知道自己怎麼說母親也不會信的,別人只以為她腦袋有問題,而不會相信顧嘉有問題。
於是她徹底絕望,不說了,只是伏在榻上嗚嗚咽咽的哭。
彭氏心疼她,還是抱著她哭,一邊哭一邊痛罵孟國公府的人不行,如若不是孟國公府,她家女兒怎麼可能遇到這種事呢!
開始的時候顧嘉還裝裝樣子抹抹眼淚,後來便有些煩了,也懶得裝了,直接躲回自己屋子不出來了。
給人哭喪的還能得點銀子的,天天這麼演又沒錢拿,賠本的買賣不能幹。
回到自己屋裡,她專心讀書練字,閒暇之餘也會數一數自己的銀子。
如今月錢已經發過一次了,她隨意拿了一些銅板什麼的賞給底下人收買人心,秀苑的那些粗使僕婦已經多半心裡向著她了。
而她自己也順利地攢了十兩銀子,以及一些值錢的頭面首飾。
她把她這些好東西放在桌上,挨個數了一遍後,又重新放回了妝匣裡。妝匣沉甸甸,她心裡都是滿足。
誰知道剛放好妝匣,就聽得紅穗兒進來稟報:“姑娘,聽說孟國公府來人了,特意看望大姑娘的,剛剛到門口,侯爺說需要你出去一下。”
顧嘉一聽頓時來精神了:“來的是誰啊?”
紅穗兒打聽得清楚:“說來的是齊家的二少爺,大姑娘,還有孟國公夫人身邊一位有臉面的嬤嬤,聽說還帶了各樣補品呢。”
顧嘉頷首。
她知道這次因為顧姍受傷的事兒,彭氏對孟國公府頗為不滿,認為自己女兒怎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