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嗯哼一聲,想著這真是條狐狸啊,沒奈何,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問了:“好哥哥,我想問問,你還記得我小時候的模樣啊?我小時候又是怎麼被人家給換了的,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顧子卓眸光微微收斂:“怎麼好好的問起這些?”
顧嘉直視著顧子卓,試圖從他的眼神中鋪捉到蛛絲馬跡:“總是會好奇嘛,畢竟這件事可以說是改變了我的命。”
上輩子,她窮盡一生的力氣,都無法回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上。
被搶走的就是被搶走了,她奪不回來的。
顧子卓輕嘆了口氣。
“阿嘉,哥哥希望你能乖一些,真正地乖一些,過去事不要問了,可以嗎?”
他的聲音和煦動聽,言辭懇切。
有那麼一瞬間,顧嘉真得產生了一種幻覺,眼前的男子是為了自己好的。
可是,怎麼可能呢。
乖一些,如同上輩子一般嗎?
顧嘉唇邊勾起一抹笑,反唇相譏:“你又不是我,又不能幫我做什麼,憑什麼要求我如何?”
顧子卓:“阿嘉,你需要做什麼,告訴我,我幫你做。”
顧嘉聽聞這話,笑了。
顧嘉若信他,那才真是有鬼了。
她肯定不信。
但是她還是無法相信,怎麼會有人臉這麼大,說出這麼好聽的話?
假成這樣,竟然以為她會信嗎?
“那你去把顧子卓趕出家門,我看到他就害怕!”
扔下這一句,顧嘉轉身回院。
大話說多了,也不怕風吹了舌頭。
——
法源庵是燕京城外第一庵,上到勳貴家眷皇親國戚,下到市井婦人,但凡燕京城裡婦人家遇到什麼事,第一想到的就是這個法源庵。
彭氏自然也不例外,她往日在這法源庵裡一直捐有香油錢,倒是和法源庵的靜禪師太頗為熟悉。
到了法源庵後,靜禪師太正在唸佛,便有底下的小師太引領著彭氏和顧嘉到了下榻的禪院。
這個時候天還有些涼,法源庵又是在山裡比山外更冷幾分,是以並不是拜佛的旺季,法源庵裡的人並不多,禪院中頗為清淨。
顧嘉這邊安頓下來後,正要和母親商量著什麼時候過去拜下佛,誰知這時候卻有個小師太過來,說是靜禪師太得空了。
彭氏一聽,立即起來就要去見靜禪師太。
顧嘉見此,自然也是跟上,她還想聽聽靜禪師太怎麼和彭氏說這事兒。
這萬一,果然法力高強,直接把自己給收了呢!
可彭氏一聽,卻是笑道:“我是要向靜禪師太請教下佛法的,你小孩兒家的哪裡有興致聽這個,老老實實地留在禪院裡,或者讓小師太帶你院門前後逛逛。”
顧嘉聽此,只好作罷。
但是待到彭氏走後,她終究不安心。
想著平時也沒見彭氏要研習什麼佛法,如今這話這分明是個藉口,是故意避開自己的,那麼她有什麼事在瞞著自己呢?
顧嘉想起彭氏所說的多年前的心願,又記起上輩子自己病重之時彭氏曾經說過的那些話。
嫁到孟國公府四年,膝下無出,婆家縱然不喜,但是也沒有太過刁難。可就在自己病重之時,彭氏卻說了那麼一番話。
可以說,彭氏的那番話是壓死上輩子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是直接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若不是自己實在和彭氏長得太像了,她都要懷疑,也許根本是弄錯了,自己並不是彭氏的女兒。
想到這裡,她笑了下,突然覺得自己還是要偷偷地去聽聽那靜禪師太和彭氏的話,或許自己能聽到什麼訊息呢,想必她們言語中總歸會露出一些蛛絲馬跡的?
因這次跟著來的只有紅穗兒,紅穗兒自然是對顧嘉忠心耿耿的,當下顧嘉便命道:“你在這裡,只假裝我就在院中,我自己出去逛逛,隨便看看。若是別人來問,只說我睡著了。”
紅穗兒疑惑,不過也不敢聲張。
她是得罪了顧姍的,自此後當然是跟顧嘉在一條船上的,況且顧嘉又對自己著實不賴,是以她也沒有多問,只點頭道:“姑娘放心就是了,有人來問,我支應出去就是。”
顧嘉當下瞅著四下無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禪院,又撿小路繞著過去後院靜禪師太的禪院。
她上輩子作為孟國公府的二少奶奶,也是幾次跟著婆婆容氏過來幾次的,知道靜禪師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