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私心裡,還是希望把那件事留到洞房花燭夜的。
如今看著她那渴盼的小眼神,他猶豫了,要不要進去呢?
溫香軟玉那便是消魂窟,她若再次招惹他,他可未必能每次都忍住。
顧嘉對齊二眼神示意後,見他竟然根本不理自己的,也是無奈了,心中暗歎一番,只好掛上了門簾。
作為上輩子四年無出並且為此付出很多代價的人,她當然明白什麼時候行房才更有可能懷下骨血,是以她已經計算過了,如果這幾天她和齊二來試試,也許就有可能中了。
如果她真中了,那從此後這輩子可真是美美滿滿沒有任何牽掛啊!
那該多好。
可看齊二那個樣子,倒像是根本不敢進來馬車似的。
她搖頭,口中喃喃道:“罷了,他根本不敢碰我的”。
這男人自然是個勇猛的,真招惹起來,那就是猛虎下山。
可是現在,人家猛虎不想下山,人家想打盹,你有什麼辦法,只能按捺住心思,苦等一兩個月,成親後,再繼續試了。
誰知道剛說完這話,就聽得齊二低沉的聲音道:“我不敢什麼?”
顧嘉回頭一看,卻見齊二正半蹲在馬車前,棉簾半掀開時,外面晴陽自棉簾縫隙裡照射進一縷細白的光亮,揹著光的他成為一道暗色的剪影,微微俯首,就在那裡凝著她。
顧嘉突然有一種在茫茫原野上被叢林中飢渴的獸盯上了的感覺。
她忽然覺得也許自己錯了,其實他比她更渴盼,也更需要。上輩子四年的夫妻生活,她還不清楚嗎,他真要起來,那是任憑你怎麼求都無濟於事的,他可以一夜兩三次都不帶停一停的。
人家身子壯,做起來也不嫌累。
如今才二十歲,正是最好的年紀,儲了二十年的精力都不曾洩過半分的,正蓄勢待發,找個去處。
她倒好,還招惹他,也是傻了。
顧嘉聽著他問的那話,臉上倒是微熱,她知道自己這幾天表現得太著急了,當下咬唇,低聲道:“我哪知道你不敢什麼,你心裡清楚!”
齊二放下了棉簾,那縷光消失了,馬車裡便暗了下來,唯有車窗上那裡面還有一道透光的簾子垂著,好歹能借點亮。
齊二彎著腰走到顧嘉近前,半跪在她榻旁。
顧嘉扭臉看著外頭,可是全身的每一處卻都在敏銳地捕捉著齊二身體散發出來的氣息。
她可以聽到他的呼吸很重,很粗,像是剛剛晨練過後。
她還可以感覺到他胸膛劇烈的起伏,一下一下的,重而沉。
她並沒有觸碰到他分毫,但是精力旺盛的男人身上所散發出的那種熱氣噴薄而來,將她籠罩住,幾乎要把她燒化。
“怎麼,害怕了,都不敢看我了?”男人的聲音已經近在耳邊,就那麼低啞地響起來。
顧嘉咬唇:“沒有,才沒有呢,這車裡太黑了,看也看不清楚。”
說著這話,她為了表示自己不是怕齊二的,特特地轉過頭來,看向齊二。
因為之前是看著窗外的,窗外亮堂,如今看車內,便越發覺得暗,漆黑的一片,根本什麼都看不到的。
她只能感覺到齊二的存在,那個散發著無窮熱量重重地呼吸著的男人。
她眨眨眼睛,想適應黑暗,看清楚他。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齊二卻伸出胳膊越過她,將那馬車簾子上另一層車簾給放了下來。
這是一層厚重的棉簾,放下來後,屋子裡就猶如黑夜一般,沒有半絲光亮了。
兩個人,面對著面,誰也看不到誰,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你——”顧嘉不明白他這是要做什麼。
“嘉嘉。”黑暗中,男人的聲音格外剋制地低啞,甚至帶著一絲顫抖:“這樣子不很好嗎,什麼都看不到了,要不然,我怕我——”
這一句話算是吊起了顧嘉的心。
她臉面通紅,心跳加速,小聲問道:“你……你怕什麼啊?”
齊二默了片刻,回道:“我怕我會退出去。”
他說完這句,她就明白什麼意思了。
他怕他自己會不好意思,怕自己下不去手,所以狠了狠心,乾脆把車簾子都放下來了。
他是真得要……?
顧嘉咬咬唇,突然有些怕怕的了。
本來這事兒其實是她著急,是她招惹起來的,但是現在,她一下子想起了上輩子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