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沒法,她那歇斯底里,讓齊大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也只能躲著。
身為人家夫君,身為輝哥兒的父親,他如今做事只求問心無愧了,至於翔雲郡主怎麼想,他做不到,也管不了。
這是北峻王府出來的郡主,如今想來,或許這樁婚事從一開始就錯了吧。
皇家血脈,終究不是尋常人能攀附的。
齊二其實是有意暗示下自己哥哥,翔雲郡主那裡怕是有問題的,誰知道他好像根本沒聽進去,想想,他若是知道翔雲郡主竟然做出這等事……
齊二自是不忍,不過他有自己的妻兒要護,翔雲郡主能做出這等事,他就不會給她留什麼情面。
況且,他答應了顧嘉的。
齊二對著自己的兄長,再次道:“哥哥,大嫂那裡,你還是過去看看,府裡出了這種事,我怕她一時受了刺激,別出什麼岔子。”
齊大疑惑地看看自己弟弟,他不明白好好的齊二為什麼一直勸她過去看翔雲郡主。
他低首間,有意要過去看看翔雲郡主的,但是想起她厭煩的眼神以及幾乎失了往日教養的辱罵,便覺頭疼,面對這樣的她,他總是不知如何是好,最後還是輕嘆一聲:“不必了,等我們尋出真兇,我再去和她談談吧。”
齊二作為兄弟,話只能說到這裡,再勸,卻是不合適了,只能作罷。
當下兄弟一起過去,命人提了喜鵲來,押解著過去容氏處審訊。
這時候洛九出去會昔日舊友,齊胭卻是在家的,聽說這個,唯恐顧嘉受驚,自然是擔心她,忙過來陪著顧嘉。
顧嘉和齊胭說了一會話,想起這事,終究覺得不放心。齊胭看她這樣,便道:“乾脆我陪你過去看看吧,省的你在這裡悶著。我哥哥不讓你去,是怕你有個什麼閃失,可這是在咱們自己家,一群人護著,難道還能讓你被人碰了不成?”
顧嘉正有此意,聽齊胭這麼說,連忙點頭。
於是姑嫂二人過去了容氏那裡,先去看看究竟。
就在容氏的院子裡,那喜鵲正被逼問,倒是沒動刑,只是請來了喜鵲的娘陳嬤嬤。
陳嬤嬤是容氏的陪房,素來有臉的,怎麼能想到自己女兒竟然幹出這種事,氣得用直接狠狠地掐喜鵲,又去採喜鵲的頭髮,自己哭得睜不開眼,把喜鵲打得按在地上踩。
她除了喜鵲,還有兒孫並其它女兒,一大家子的人,都是在國公府裡討生活的,如今喜鵲做出這膽大包天的事,怕是一家子就要毀在喜鵲手裡了,這時候恨得哪,就不把喜鵲當女兒看了。
喜鵲被她娘如此打罵,也是傻眼了的,哆嗦著瞪大眼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齊大和齊二兩個人站在一旁,冷著臉不吭聲,兄弟兩人都一個模樣。
容氏恨得跺腳:“讓她說,是哪個指使的,她今日若是不說,我看她能不能走出這個院子!”
她這話一出,底下嬤嬤知道那意思,就開始取來私刑了。
一家有一家的規矩,孟國公府這種百年大家,對待底下不聽話的奴僕自然也有些手段,只是容氏心善,往日並不會使出來而已。
那喜鵲見了這諸般手段,已經是面如菜色,神情絕望,渾身瑟瑟,趴在那裡痛哭不止:“我,我說!”
旁邊她娘恨得擰她:“還不趕緊招了!”
喜鵲哭著道:“是孫嬤嬤,是翔雲郡主房裡的孫嬤嬤,她給了我一包藥,說讓我把那包藥放在水晶蘿蔔裡,她也沒說其它!”
她這麼一招供,容氏呆了下,齊大也皺眉。
竟然是孫嬤嬤?
齊大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孫嬤嬤竟是出雲郡主的內應?
這是昔日翔雲郡主的陪嫁嬤嬤,難不成陪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人使了壞心?
容氏看了看自己的大兒子。
孫嬤嬤是翔雲郡主的陪嫁,是大兒子房裡的人。
她心疼這個大兒子遇到了輝哥兒的事,自然是要看看他的意思。
齊大黑著臉,揹著手,吩咐身邊的長隨:“去把大少奶奶身邊的孫嬤嬤押來。”
身邊長隨應聲而去。
齊胭也沒想到竟然有這等變故,她隱隱感覺到了什麼,疑惑地看向顧嘉。
顧嘉輕輕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齊胭點點頭,便沒再說什麼。
她和顧嘉從顧嘉沒嫁進來時就認識,關係很好,及至顧嘉嫁進來,更是一起經歷了朝局動盪,可以說是生死與同的患難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