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二疑惑地抬頭,挑眉:“怎麼你倒是比我還急?這麼操心三皇子的事?”
她這一說,顧嘉有些惱了,哼哼了聲,瞥他一眼:“瞧你說得什麼話,我擔心三皇子,不還是擔心你的前途!當初怎麼說的來著,說是蔭妻封子的,如今可倒好,三皇子若是真得不好了,你也跟著倒黴,還提什麼前程!”
齊二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忙過來攬住她:“嘉嘉,你別惱,我只是隨口說說。”
顧嘉撅嘴:“我看你根本不急,這也真是的,皇帝不急太監急!”
齊二無奈,揉了揉她的臉頰:“你又不是太監,急什麼。”
說著,略一沉吟,道:“其實我是想著,三皇子被禁足未必不是好事,今日聽那意思,皇上的精神倒也還好,既如此,且讓南平王世子囂張幾天吧,到時候等我們派出去的人有了結果,再從長計議。”
提起南平王世子,顧嘉便想起今天遇到南平王世子的事了。
她自然順便和齊二提起這個來。
齊二聽了,那臉色頓時不好看了:“你已是我的妻子,他身為皇族世子之尊,竟然對你有調戲之意,實在是囂張狂妄。”
顧嘉:“是啊,你若是不長進,以後我這當你妻子的難免跟著受罪呢!”
齊二那眼眸便沉了幾分,抱著懷裡的嬌軟的女人,默了片刻,卻是道:“你放心,我知道的,我會當心。”
一時望著顧嘉,又問道:“你們在北寧王府還遇到了什麼人?”
顧嘉想想:“其實也沒遇到哪個,因聽說了三皇子的事,大家都沒大有興致。”
說著,她倒是想起了翔雲郡主的事,便道:“不過,我怕是又得罪了翔雲郡主一把。”
當下把那安定郡主誇自己美貌因此冷落了翔雲郡主的事說了。
“我倒是想和她好好相處,奈何本是妯娌,又都是年輕媳婦,難免別人言語間存著比較,無意中怕是就得罪了人,也是無奈的。”
齊二看她耷拉著腦袋,頗有些喪氣的樣子,心裡自是憐惜,撫著她的發安慰道:“既是如此,你也不必多想,凡事但求無愧於心就是了。你既沒做錯什麼,她若真惱了,那是她自己想不開。堂堂王府郡主,若是連這點氣量都沒有,以後執掌我孟國公府中饋,怕也是處處為難。”
齊二其實說得倒是沒錯,王府郡主,將來孟國公府的主母,自然不應該當那爭風吃醋的小女兒家,為了外人幾句誇讚客氣或者挑撥離間便戳氣惹惱的,平白讓人看了笑話而已。
顧嘉靠在齊二胸膛上,點頭:“嗯,你能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其實我本來也不必畏懼誰,誰惹了我,我反打回去就是,誰又非要討好著誰,只是我知道大哥和你一向兄弟要好,我就想著妯娌之間也應該好好相處,這才對她心裡存著容忍。”
齊二聽得此言,明白她確實是忍讓委屈著了,她那性子,是絲毫無忌的,潑辣得很,哪曾怕過誰?
如今這樣容忍翔雲郡主,必是為了他的,也難得她竟如此體諒自己。
一時低首看過去,懷中嬌妻明豔嬌美,摟在懷裡更是香嬌玉嫩,埋首在那秀髮之中,馨香柔軟。
這麼可人的女子,卻嫁自己為妻,又對自己這般體貼。齊二想起過去種種,也是感慨,摟著顧嘉,憐惜地道:“國公府中,人多事雜,彼此間難免有些磕碰,難為你想得如此周全,也願意替我著想,委屈了你。”
顧嘉在他懷裡,卻是想起上輩子來。
委屈嗎,其實也不算委屈,這是每一個女子嫁人後應該做到的吧,這就是命。
既然婦人都是這樣的命,那就該做好的。
只是上輩子,她不太懂罷了。
到底生於鄉野之間,在博野侯府裡短短的一兩年,也沒人教她這個。
後來她努力地做了,也試圖做好,但是偏偏四年無出,讓她再努力,也不過是別人眼裡的一個笑話罷了。
這裡面,她有錯,齊二也有錯。
而這輩子,自己想明白了,想透徹了,知道該怎麼在這深宅大院中過得更好,而齊二這邊,或許是得益於這輩子成親前的折騰,總算也是把這個沉悶的男人折騰出點花樣來,知道說點貼心甜蜜話兒了。
她將自己的臉頰貼到他胸膛上:“倒是沒什麼好委屈的,左右那翔雲郡主如何我也不在意,你心裡明白我的難處,體貼我的處境就是,將來——”
她想想接下來即將進門的兩個妯娌:“將來若是誰惱了我,你可記得,我不是那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