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二是三皇子的伴讀,備受三皇子信任,和三皇子關係很好。
三皇子打敗了他那些皇子兄弟,登基為帝,他就需要信任的人,而齊二就是他能信任且能委以重任的人。
也就是說,齊二的前途是維繫在三皇子身上的。
甚至可以說孟國公府的未來是維繫在三皇子身上的。
若想齊二前途無量,若想將來他們夫妻倆過好日子,必須三皇子上位。
那麼三皇子就不能在皇帝面前落個不信任。
雖說上輩子這奪嫡之爭是三皇子勝出,可是這輩子和上輩子已經變了太多,顧嘉不敢將自己和齊二的一切都委交給命運了。
萬一命運給她開玩笑呢?
顧嘉想起來,上輩子先帝駕崩,駕崩後,可是有一段時候,齊二他們幾個男人不在家裡,孟國公府裡唯獨幾個婦人,當時外面都禁嚴了,連府門都不能出,甚至全家一度都躲到了老太君的香堂裡去。
外面當時發生了什麼事,顧嘉不知道,但顧嘉隱約可以明白,那必是驚心動魄的,是能要人性命的。
她甚至還隱隱聽說,誰家院牆外面,用一桶一桶的水來清洗,那都是血。
那是誰的血,沒有人知道。
但是顧嘉不希望,這輩子別人用一桶桶的水去沖洗自己親人的血。
顧嘉:“若是皇上因此惱了三皇子,那豈不是對三皇子很不利?那種丹藥吃了,怕是對身子很不好的,說不得那一日就暴病而亡,至今皇上還沒立下太子,真出了這種事,那三皇子豈不是——”
她說到這裡,噎了一下。
齊二正打量著她。
她有點心虛。
自己一個閨閣女兒,突然對朝堂大事分析得頭頭是道,是不是有點奇怪?
齊二看了一番,卻開口誇道:“我的嘉嘉果然不是尋常女子,此等見識,為夫佩服。”
顧嘉:“……”
上輩子,他和她說過這些,她不太能聽得懂,當時他從旁道:“女兒家也不必懂這些,我就隨意說說。”
後來他還特意說:“我也不喜婦人妄議朝政的,嘉嘉這樣極好。”
忽然不知道說什麼了,正說反說,在他眼裡她都是好的嗎?
顧嘉突然想知道如果自己這個時候裝傻他會怎麼說。
不過現在已經來不及裝了,看來只能等下次了。
見他也不知道和自己分析下這個事兒,只一徑地凝著自己看,那眼睛都不挪開的,無奈感嘆男人難道都是這個德性?
當下只能戳了戳他胸膛:“你倒是說說,這事兒可怎麼辦啊?可不能讓三皇子去觸了這個黴頭。”
齊二握住她那調皮的小指頭尖道:“這個也是無法,三皇子和我們不同,他到底是皇上父子情深,看到父親吃虎狼之藥,自然按捺不住,我若是一味去勸,反而不好。為今之計,只能是按照原定的計劃,先去尋訪道派高人,再去想辦法得一兩丸丹藥,好歹知道這丹藥的來歷,這樣也好戳破南平王世子的把戲。”
顧嘉聽著,低頭想想,好像也有道理。
若是三皇子能夠不畏天子責罰而上前阻止天子吃丹藥,回頭再查出來那丹藥確實有問題,到時候天子自然會對三皇子另眼相待。可是就怕這吃丹藥的人迷了心,根本不聽勸的。
她努力地想了想,希望想起來齊二上輩子是怎麼戳穿那呂天越的,奈何思來想去也沒個眉目。怪只怪當時齊二摟著她說這些的時候,她卻一心只覺得他太大太硬太疼太過分,哪裡顧得上聽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悔啊!
齊二卻淡定得很,摟住顧嘉:“你不必操心這個,說說這幾日你見了什麼人,覺得可好?”
顧嘉想了想,給齊二唸叨了一番,見了哪一房的嫂子哪一房的嬸嬸,最後道;“他們都誇我和婆婆的大氅好看,還誇我長得好看。”
齊二聽她說起這話的語氣,竟是莫名的自得,當下也是忍不住笑了,捏了捏她滑嫩的臉頰:“你就記著這個了。”
顧嘉拿開他的手,有和他說起明日即將過去北寧王府的事來。
齊二道:“北寧王府是我的姨媽,這自然是要去,明日我若抽出時間,晚些時候也會過去。”
顧嘉倒是沒想到這個:“是嗎,那敢情好!”
——
第二日起來時,外面下雪了,顧嘉看看身邊是空的,知道齊二已經去打拳了,顧嘉洗漱更衣過後,齊二回來,夫妻二人說了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