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季蕪修心中那點憤憤不平,純屬是雄性求偶時的尊嚴在作祟。
季蕪修是沒吃過豬肉,可他好歹見過豬跑啊。作為邪魔道一方勢力的掌門,季蕪修沒少跟百花宮打交道,那裡面女修勾引男人的手段可是層出不窮。想當年,要不是季蕪修機警,他金丹期那會兒怕就得中招。
而林徽真,季蕪修懷疑他別說豬肉,連豬跑都沒有見過。
然而,甭管算不算黑歷史,自認有那麼一點閱歷的季蕪修卻被林徽真給壓制了,這像話嗎?
太不像話了。
季蕪修低頭看著相扣的十指,忽然抬起頭,衝林徽真笑了一下。眼眸微彎,唇角含笑,宛如寒蘭綻放的笑容讓林徽真微微一怔。
這是源自於美色的暴擊。
季蕪修的手指慢慢地撫過林徽真的手臂,精準地找到當初天海小秘境咬了那一口的位置,隔著單薄的衣服慢吞吞地畫著圈,幽幽道:“當年屬下冒犯尊上,罪該萬死。如今百年雖逝,蒙尊上寬宏,不計前嫌,可屬下心中仍是不安。不如,尊上……”季蕪修抬了抬下頜,露出白皙的頸項,“咬回來?”
林徽真看著季蕪修,目瞪口呆。
季蕪修心中暗笑,面上卻不露分毫,反而在林徽真呆怔的時候故作難過地垂下眼,嘆了口氣,道:“既然尊上不願,那就算……”
季蕪修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腰上一緊,卻是林徽真直接將人拽進了懷裡。
季蕪修一臉懵地趴在林徽真的懷裡,然後被林徽真捏住了下頜。
“誰說我就這麼算了的,嗯?”林徽真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季蕪修的下頜處的面板,目光從他的嘴唇落到他的頸項,簡直就像是在挑選那塊肉更加可口一般,輕笑著道:“我就是仔細看看,從哪裡下口比較好。”
林徽真傾過身,輕輕咬了一口季蕪修的耳垂,輕聲細語:“挑一個明顯的位置,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季蕪修一個激靈,下意識縮了一下脖子。
臉上頂著個牙印,那就有些太刺激了。
等等!這跟他想象得不一樣啊。
玄真尊者難道不該是被他撩得面紅耳赤很不好意思嗎?這個表現是什麼鬼!說好之前林徽真的霸道是被蘇浩斌傳染的,他的本質還是一個溫和內斂好尊者呢?
林徽真勾了勾唇角。
溫和內斂只是表象,如果當初就有那個硬體條件,他才不會忍那麼多年。不過,營造一種溫和假象,讓季蕪修無知無覺踩進他的陷阱裡,讓他離不開自己,確實是林徽真構想出來的計劃。
處理正魔兩道事務上,他都沒有這麼用心過。
思及當初,林徽真復又用唇角蹭了蹭季蕪修的耳廓,看著那處耳廓紅得幾乎透明後才滿意地直起身體來。
而在這時,轎車停下了。
司機顫巍巍地道:“大、大帥,槐樹街別院到了。”
今天這一趟車,車上的資訊量有些大,他需要緩一緩。
比如,大帥的真愛是男人,不是曾經的夏姨太,也不是如今府中的夫人和諸位姨太太。
這真是一個殘酷的真相。
林徽真和季蕪修下了車,季蕪修一本正經地整了整衣領子,除了耳朵仍有些發紅以外,他的表情已經恢復到了之前冷靜的模樣。
冷靜,鎮定。
不就是撩人不成反被撩嗎,回去他就上網研究一下,重頭再戰。
林徽真走進門,庭院裡的花草多日不曾被人打理,一通瘋長,整個院子顯得亂糟糟的。倒是那個之前兩次被林徽真下令挖掉所有月季花的花壇,裡面種著的月季花稀稀落落的,透著一股衰敗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