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挖季蕪修的傷疤。
不過,等他回到天璟大世界就下手調查這件事。這個世上,只要做過的事情,總會留下蛛絲馬跡。
林徽真沒有別的意思,最多是看看那人有沒有被季蕪修挫骨揚灰,如果沒有,他不介意挖一回墳。
“尊上……”季蕪修的神情裡滿是無奈,“您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
林徽真不說話,只將人抱緊,下頜搭在季蕪修的肩胛骨上,眼睛冷冷地盯著靈泉邊緣的石頭上,彷彿將那塊無辜的石頭當做了那個該死的,曾經奪舍過季蕪修的王八蛋。
季蕪修嘆了口氣,低聲道:“是季相安。”
隨即,季蕪修就感覺到擁著他的手臂一緊,身後傳來林徽真咬牙切齒的聲音:“又是那個王八蛋?!”
季蕪修倒是有些驚訝,道:“你聽說過季相安?”
不怪季蕪修驚訝,畢竟,季相安當年再強,權勢再盛,於世人而言,他也只是一個於六百多年前就在一處太古遺蹟中隕落的死人而已。
季相安曾經是血河派的掌門,進到那一處太古遺蹟之時,修為已至洞虛之境。
修真界是再現實不過的一個世界,弱肉強食,一切的規則建立在實力上。
只要有足夠的實力,便可在短短時間內揚名立萬。可只要隕落了,不管之前有多大的名聲,多高的修為,最多死的那幾年有人感慨兩句,過上幾十幾百年就會將那人忘之腦後。
算一算林徽真的年紀,他踏上修行路的時候,季相安已經死了三百多年的時間,血河派已有新主,連血河派內部的魔修都不會提起一個作古了三百多年的前掌門,更何況是修真界的其他門派勢力。
季相安被遺忘,實屬正常。
不過,如果季相安當真在那個太古遺蹟裡隕落就好了。只可惜,禍害遺千年。
季蕪修目光微冷。
一些修士在晉入大乘期後會選擇避世潛修,以求長生大道。但像是季相安這種仇家多的則會選擇假死,從明面上轉移到暗地裡,還能夠給宗門留一張底牌。
有的時候,修真界裡傳聞某某修士隕落,即使宗門為其舉辦了喪事,這喪事的真假卻是有待商榷。
季相安就是假死。
他的修為卡在洞虛期後期太長時間,眼見著耗盡壽元也無法突破至大乘期,他冒險使用了血河派的秘法,強行突破,但也只給自己爭取了一百年的壽元。在那區區一百年的時間裡從大乘期晉入渡劫期,那根本就是在痴心妄想。
似季相安那種人,即使活了將近四千年,他也不會看開生死,只會更加不想死。
不想死,要麼兵解轉世,要麼奪舍重生。
季相安理所當然地選擇了後者。
不過,季相安可不是那種隨便挑個資質差不多的修士就奪舍了的魔修,他要挑剔許多。
季相安出身於北域大雪山季氏一族,這一族據說是仙族遺脈,雖然傳承至今,季氏一族不見得有哪裡顯現出仙族遺脈的風範,真真假假有待商榷,但季氏一族從來自矜於體內的仙族血脈,不屑與外界來往。
雖然族裡禁止與外界來往,但總有例外。
四千多年前,季相安不甘於在大雪山平淡一生,他離開了大雪山,拜入了血河派,一路坐到了血河派掌門的位置。
季相安這種離開大雪山還轉投其他勢力的人,理所當然地被大雪山季氏一族當做叛逆。季氏一族倒不會對他趕盡殺絕,只是毅然斷絕了所有的關係,將季相安這個名字從族譜上劃去。
然而,兜兜轉轉近四千年,在季相安亟待奪舍一具合心意的身體時,他第一時間想到了大雪山季氏一族。
季氏一族避世獨居,實力不俗,又有先祖留下的結界庇護族地,即使季相安手握魔道一方勢力,對族地有幾分瞭解,也沒有把握攻下大雪山。再者,季相安也沒有對他曾經家族打殺搶掠的意思,他只是想要尋覓一副合心意的身體。
趁著季氏族人外出採買的時候,季相安將那人控制住,易形改貌,混進了大雪山之中。
趁此機會,季相安將現在的季氏一族調查了一番,失望地發現,季氏一族長年避世,實力已不如當年煊赫。族內青年,竟沒有一個資質能夠與當年的他相較。這樣的季氏族人,季相安根本不屑奪舍。
就在季相安對季氏一族無比失望,覺得自己白來一趟的時候,他發現了季芸瑛。
季芸瑛是族長愛女,雙十年華,姿容姝麗,木系天靈根,根骨悟性極佳,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