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真將戶口本放在一邊,轉而拿起身份證看了看。
很好,很不錯。
最後是兩個檔案袋。
其中一個檔案袋是人事檔案袋,影印版,正版已經被錢琮瀾遣人轉到了雲城市人才交流市場。另一個檔案袋則是針對人事檔案袋裡的各項資料輔助說明的資訊資料,內含季蕪修小學初中高中乃至大學的種種資料,同年級的老師同學,每一次考試的成績,應有盡有。
如果不是知道季蕪修是土生土長的天璟大世界人,林徽真都要懷疑是不是真有一個年齡二十二歲的季蕪修一直生活在華國了。
錢琮瀾可真是個人才啊,也不知道錢琮清什麼時候能有錢琮瀾的一半智商和行事手段。
林徽真不禁心生感嘆。
“喵?”
林徽真低下頭,卻見滷蛋扒在沙發的邊緣處,粉嫩嫩的肉墊壓在了季蕪修身份證的一角,而滷蛋則歪著腦袋,深碧色的貓眼好奇地看著身份證上的季蕪修。
林徽真目光微閃,滷蛋,不,是這個狀態的季蕪修想起自己原本的模樣了嗎?
然而,三秒後,滷蛋微微揚爪,粉嫩嫩的肉墊間,四根寒光凜凜的爪鉤刷地探了出來,抵在了身份證上季蕪修笑得略有些僵硬的臉蛋上,彷彿下一刻就要真刀真槍地施展貓爪神功。
“滷蛋!”林徽真連忙伸手捏住了滷蛋蠢蠢欲動的爪子,搶下了季蕪修的身份證,“你這是要幹什麼?!”
滷蛋抬起頭,深碧色的貓眼委屈巴巴地看向林徽真,喉嚨裡發出了異常低沉的聲音,不是生氣抓狂時那種底氣十足的喵嗷叫,而是那種拖得很長的“嗚哇”聲,委屈不甘的情緒簡直是撲面而來。
滷蛋的兩隻毛茸耳都不是拉平成飛機耳了,簡直就像是倒扣在腦袋上。
林徽真被滷蛋的反應驚到了,整個人懵了一下,原本捏住滷蛋爪子的手都不自覺鬆了開來。
“滷蛋?”林徽真小心翼翼地看向扒在沙發邊緣的小黑貓,下意識放輕了聲音,道:“你這是怎麼了?”
滷蛋的尾巴耷拉了下來。他看了林徽真一眼,默默地收回了搭在沙發邊緣的爪子。小黑貓慢慢地轉過身,默默地走到了客廳的角落裡,默默地蹲坐下來,長長的毛茸尾巴圈住了自己的身體,然後就不動了。
雖然林徽真不怎麼了解貓的習性,但就這麼一個充滿了憂鬱的小背影,分明在說,他自閉了。
滷蛋他自閉了。
換算一下,就是心智退化成幼年的季蕪修自閉了。
林徽真:“!!!”
林徽真差點從沙發上滾下來。
好在滷蛋背對著林徽真,沒有看到那一幕可以列入林徽真黑歷史的一幕。
林徽真幾乎是手足無措地將季蕪修的身份證放在沙發上,輕手輕腳地走到滷蛋的背後。
圈住身體的尾巴稍微動了一下,但滷蛋沒有回頭,依舊留給林徽真一個自閉的背影。
見慣了滷蛋撒嬌、抓狂、鬧脾氣的模樣,遠不如眼前自閉模樣要來得衝擊。
林徽真慢慢地蹲下來,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戳了戳滷蛋的後背。
滷蛋的尾巴尖顫了顫,小臉倔強地對著牆角,就是不回頭。
林徽真心疼得一塌糊塗,明明就是個小奶貓的狀態,偏偏讓林徽真有那麼一點領悟到色令智昏這個成語的真諦,咳。他不禁放緩了聲音,溫聲道:“滷蛋,怎麼了?”
滷蛋倔強地不喵一聲。
林徽真戳了兩下滷蛋後背的手指微微屈起,開始小幅度地撓著滷蛋頸側的皮毛,然後一點點向著滷蛋的下頜移動,那如春風化雨潤物細無聲的手法成功讓滷蛋倒扣在腦袋上的毛茸耳朵慢慢變成了飛機耳,而後那拉平的飛機耳漸漸靈動地豎起。
貓科動物的本能是強大的,尤其季蕪修因為不明原因在這個狀態下連完整的修為和記憶都無法儲存,更是讓貓科本能頻頻佔到了上風。
哪怕滷蛋倔強地閉緊了嘴巴,仍是有細細的呼嚕聲從滷蛋的喉嚨裡傳出來,方才繃緊的脊背更是跟著癱軟了下來,被林徽真引著倒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林徽真不動聲色,果然從網上學習一點擼貓的手法是能夠派上用場的。雖然滷蛋不走尋貓路線,但一些東西若是使用得當,還是能夠得到好結果的。
就像是現在。
林徽真坐回到沙發上,滷蛋則趴在他的大腿上,整隻貓已經癱成了貓餅。
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林徽真將季蕪修那張差點被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