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動了動,幾乎要喚出那個名字的時候,他卻看到斜坐在樹上的青年身子一歪,竟直接從樹上掉了下來。
季蕪修!
林徽真下意識上前,抬手想要接住從樹上掉下來的青年。然而,他卻忽略了體型上的差距。
季蕪修的體重雖然偏輕,但明顯是成年男人的體型。反觀夢中的林徽真,好不容易做了個當年初遇的夢,他卻因為對自己的一切太有自知之明,竟然沒能來上一個帥氣的公主抱——明明現實中林徽真已經公主抱了季蕪修兩次。
林徽真沒能成功接住季蕪修,反而被他下墜的力道和體重壓得一個踉蹌。雖然反應及時,主動當了人肉墊子,但胸口卻被季蕪修砸得生疼,然後整個胸口開始發悶,有點喘不過氣來。
林徽真的胸膛有些急促的起伏著,忽然,他福至心靈,意識到了自己在做夢。
當他意識到這是一個夢境時,周圍的一切開始破碎開來。
夢醒了。
但壓在他胸膛上的季蕪修卻沒有消失。
林徽真:“!!!”
林徽真驀地睜開了眼睛,他喘了兩口氣,受到了壓迫的胸口讓他低下頭,然後看到了身上隆起來的弧度。
那不是鑽了一隻貓而撐起來的小包,而是鑽了一個成年人而隆起來的大包!
林徽真忽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許是滷蛋被林徽真塞了一回衣服,那隻小黑貓覺得衣服裡面的地方要比其他位置要舒服,從前總愛踩在他肩膀上的滷蛋時常扒開林徽真的上衣往裡面鑽,晚上睡覺的時候也不侷限在枕邊的位置。往往睡著睡著,林徽真第二天一早胸口發悶地醒來,總能夠在胸膛上撿到一隻抱著腿睡得香甜無比的小黑貓。
能夠讓林徽真胸口發悶地醒來,這隻小黑貓的體重滿打滿算還不到兩斤。
要是換成一個體重一百三十斤的成年男人呢?
林徽真毫無意外地被壓醒了。
彼時,窗外的天已經矇矇亮了,距離林徽真平時起床的時間還有一段時間,但此刻的林徽真卻毫無睡意。究其原因,自然就是趴在自己胸口上的男人。
以著林徽真此時的角度,他只能夠看到季蕪修黑色的發頂,剩下的部位都蓋在被子裡,但林徽真卻能夠根據此時身體的受力程度判斷出季蕪修此時的姿勢是整個人趴臥在林徽真的懷裡。
嗯?怎麼還有些硌得慌?
林徽真慢半拍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識扭頭看向枕邊。果不其然,睡前放在枕邊的貓薄荷棒棒糖不見了。
“唔……”
正有些出神間,林徽真聽到了被子裡傳出悶悶的聲音,他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胸膛被蹭了一下。
林徽真嘴唇緊抿,默唸清心咒,誓要將柳下惠進行到底。
現在還不是時候,不是時候,不是時候!
但啃了貓薄荷,從貓變回了人的季蕪修卻沒有體會到林徽真的良苦用心。
貓薄荷對貓科生物的殺傷力無疑是巨大的,連貓妖的體質也無法免俗。即使季蕪修變回了人形,他還有至少五分鐘的時間受控於貓薄荷帶來的極度愉悅與舒爽裡,整個人暈陶陶的。
他用臉蹭著灑落在林徽真胸膛上的貓薄荷渣滓,喉嚨裡是細細的呻吟,蹭來蹭去,季蕪修就蹭開了林徽真睡前繫好的睡衣釦子,蹭上了林徽真胸口的面板上。
在心中默唸清心咒,竭力壓下身體內熱力的林徽真差點因為季蕪修這一蹭而真元跑偏。
林徽真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起,他心中轉而念起佛門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雖然林徽真在心中默唸得咬牙切齒,但他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幾乎要跳出自己的喉嚨。而在這時,在他胸口蹭來蹭去的人忽然僵住了身體。
那一刻,林徽真不知道是遺憾還是鬆了口氣。
大概是後者多一點吧,主要他現在沒有什麼硬體條件。
林徽真默唸心經的速度更快了些,難得露出窘迫僵硬的臉上也恢復了往日裡的平靜淡漠。他垂眸看向自己身上僵硬住的人形大包,看著那個人慢慢地頂著被子直起身體。
季蕪修一臉僵硬地與林徽真對視三秒,林徽真甚至看到季蕪修的臉上還沾著一塊貓薄荷渣滓。
林徽真覺得,那一刻,他的演技飆到了頂峰,將一個冷靜淡漠的人演到了極致。
而季蕪修,不是林徽真說,那瞪圓了的鳳眸,滿